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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想得太可憐了吧?」陸長淮笑著搖搖頭,「不至於,我現在隔壁有人,院兒裡有狗,正經挺熱鬧。」
「哦?還有狗了?什麼狗?」
「大德牧,帥著呢……」
三人喝了會兒茶,唐爸唐媽就過來了。倆人手裡拎著一堆菜和肉。唐媽進門一看見陸長淮就笑了:「我倆去買菜,回來看見你車了,一想你也是在這兒呢。正好,唐姨給你包餃子。」
「那太好了,前幾天還想您包的餃子呢」,陸長淮說。
「等著吧。」
唐媽拎著東西熟門熟路地進了廚房,朱媽放下茶杯跟進去幫她。
唐爸往陸長淮旁邊一坐,朝妻子說:「我喝口茶一會兒去和麵啊,渴了。」
「給我也拿一杯進來啊,我也渴呢就你渴啊?」
「哎,來了」,唐爸趕緊倒了一杯茶送進去。
一切如常,熱熱鬧鬧,偏偏陸長淮熱鬧不起來。他坐在這兒就像戴著個面具在表演另一個自己。這種事實讓他感到愧疚。
一開始四位家長在他面前還會粉飾太平,後來不知從哪學的,知道這種情況粉飾太平反而不好,於是他們又開始自認為不露破綻地在他面前表演輕鬆。
都在表演,都不輕鬆,可他們又需要這種不輕鬆中的熱鬧和表演出來的一切如常,因為這其中有他們懷念且回不去的過去。
以前這種時候,大家熱熱鬧鬧擠在一家。唐媽媽和朱媽媽是包餃子的主力,陸媽媽廚藝不精,湊在邊兒上跟姐姐們聊天。朱爸爸會鑽進廚房炒幾道菜,唐爸爸負責到處打下手,陸爸爸被戲稱為「茶水工」,是負責給大家端茶送水的。陸長淮、唐一蘅和朱槿屋裡屋外嘰嘰喳喳,時不時湊過來想包個餃子又很快因為包得太醜而被趕走。
今天泡茶的成了陸長淮,唐媽媽和朱媽媽邊包餃子邊說起他們早逝的小妹。
陸媽媽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無親無故,是真把她倆當姐姐,什麼事兒都跟她們分享。兩位姐姐也是真惦記她,誰做了什麼好吃的都要往陸家送一份兒。
這會兒唐媽媽捏著個餃子說:「小妹手笨得很,餃子教了多少回也學不會。以前她包個長餃,我再給她擠成能立起來的,就那樣也願意包。」
陸長淮喝著茶笑笑沒說話,有些晃神。
「她性格好,餃子包得慢慢悠悠,皮兒一點兒一點兒捏,餡兒一點兒一點兒添,老陸總說看她包餃子都是一種享受。」
聽著唐媽的描述,陸長淮也想起以前。記憶裡的父母總是恩愛的樣子,總是毫不吝嗇地誇獎對方。他們如果還活著的話,今天跟大家聚在一起一定也是很高興的……
唐爸坐陸長淮旁邊,看見他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毫不避諱地說:「長淮,心往寬了放,路往寬了走。我們這個年紀了,說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了,但是沒關係的,我們一點兒也不怕死。這條路坦坦蕩蕩走到頭兒,那邊兒還有你爸媽等著我們團聚呢,我們怕什麼?要說怕無非也就是怕你們傷心。」
朱爸爸淡淡地接了話:「傷心不可避免,但要往前走往前看,千萬不要捨棄了當下的生活不過了。你看,我們現在還是總在一塊兒包餃子,日子還是慢慢過,陳年舊事翻出來曬曬全當新的一樣笑,這樣多好。」
聽他倆說這些話唐媽媽甩過來好幾記眼刀:「不用你們說,長淮不懂這個道理?可他有什麼辦法?」
她說著就傷心起來,還是心疼陸長淮。陸長淮笑著打破了當下的氛圍:「你們說得都對,放心吧我記住了。別操心我,我過得挺好的。操心你們自己身體,別總惦記著跟我爸媽團聚,讓他倆多過過二人世界吧。」
「這話沒錯」,朱媽媽笑著點頭,「他倆以前每逢結婚紀念日一準把你扔給我們,自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