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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遠愣了一下，答道：&ldo;對。&rdo;

&ldo;分了吧。&rdo;梁昶文簡單地說，他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ldo;長痛不如短痛，現在也算是有個理由，你們不會有什麼結果的。&rdo;

他抬起眼看了梁遠一眼：&ldo;哥哥總歸不會騙你。&rdo;

梁遠站在門口，看著梁昶文融入夜色中的背影，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

第37章

沒有等太久他們就從家裡搬了出去。有政府的人在旁邊看著，防止他們從房子裡拿走一些不該拿的東西。梁遠覺得那種被盯著的感覺極其恥辱，然而另一方面，他又清楚這樣的流程是符合法律程式的，因此心裡又不免生了一些灰敗感。

臨走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和經歷了父母創業階段的哥哥不一樣，梁遠出生之後家裡就沒有再搬過家。因而對他來說這棟房子幾乎承載了他所有的關於&ldo;家&rdo;的記憶。眼前突然一黑，梁遠把蓋住眼睛的帽簷掀起來，就聽見他哥平靜地對他說：&ldo;別看了。&rdo;

梁昶文拍了拍他的頭：&ldo;你哥養得起你的。&rdo;

不遠處，謝之靖收回盯著巷口的目光，提醒他們：&ldo;搬家的車來了。&rdo;

看著這兩人，梁遠想，他還沒有失去全部。起碼他還有哥哥，有朋友，還有程旭。

他的男朋友不知道他今天要搬家的事，梁遠沒有告訴他。因為他很清楚如果程旭知道了一定會鬧著來幫忙，然而出於少年古怪而脆弱的自尊心，梁遠不想讓他過來看到自己被從自己家裡趕出來的樣子。

等到搬到新家去再告訴他吧，梁遠想。

新租的房子在比較偏一點的位置，進去之後梁遠驚訝地發現比自己之前預想的還要好很多。雖然看上去破舊，但空間還算大，兩室一廳，房子的主人收拾的也還算整潔。

&ldo;我老師的房子。&rdo;梁昶文說：&ldo;聽說了我們家的事之後，便宜租給我的。&rdo;

因為搬上搬下三個人都很疲倦，梁遠洗完澡出來，就發現他哥又是一副要出門的樣子，他跟上去，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定決心問道：&ldo;哥，你哪來的錢租房子？&rdo;

梁昶文穿上鞋，直起身來，笑了下：&ldo;成年人想要搞到點錢還不容易？這些年我在學校偶爾無聊也會接私活，渠道總是有的。&rdo;

第二天是週六，因為昨天收拾房子搞到太晚，梁遠睡得很沉。結果一大早就被砰砰的敲門聲吵醒了，他起來的時候發現謝之靖不在‐‐因為空間狹小，兩個人是住在一個房間的。恰好這間房間裡的床時房屋主人以前為孩子準備的雙層床，擠一擠也能住得下。

一開啟門就見到怒氣沖沖的程旭，他一見到梁遠就質問道：&ldo;你搬家怎麼不叫我？&rdo;

梁遠倒了杯水給他喝：&ldo;昨天晚上你不是有訓練嗎，我們叫了搬家的師傅，而且不是晚上就把地址發給你了嗎。&rdo;

程旭接過水，看上去仍然不像消氣的樣子。但是他還是沒有說什麼，轉而開始抬頭打量這棟老房子。

梁遠的心微微提了上來，冬天氣溫下降，為了防寒家裡的門窗都緊閉著，因而屋裡也悶的很，讓人呼吸間都有種乾澀的燥感。在程旭的目光停在屋角某處脫落的牆皮的時候，梁遠終於忍不住打斷他：&ldo;你今天不是應該去加訓嗎？&rdo;

程旭哼了一聲，不耐煩道：&ldo;推了。&rdo;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漂亮的眼睛看向梁遠：&ldo;那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