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被凌紅紗抱在懷中的孩子，眼皮動了動，張到一半，無力的合上。

大約是車裡還有一個等著救命的孩子，秦伯趕起車來速度快了不少，原本和凌紅紗說是大約申時才能到的，結果提早了不少。

就是辛苦了這匹老馬，凌紅紗將孩子交給醫館的大夫後，出來看到秦伯正心疼的撫摸這馬背，嘴裡喃喃自語。

&ldo;秦伯&rdo;凌紅紗將算好的剩餘車費遞過去&ldo;有勞了。&rdo;

&ldo;哎，應該的，凌娘子，這孩子怎麼樣？嚴重不？&rdo;秦伯關切的詢問，他家裡也有一個差不多年歲的孫子，看到這孩子這般模樣，難免起了惻隱之心。

&ldo;大夫在看著呢，秦伯要不要進去看下？&rdo;

&ldo;不了，不了&rdo;秦伯擺擺手，看著凌紅紗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駕著車走了&ldo;老漢走了，凌娘子多保重。&rdo;

&ldo;嗯，多謝秦伯。&rdo;凌紅紗點點頭。

他們兩老夫妻也不過是靠著替人駕車，勉強賺個溫飽，救人救人，雖有心卻無力啊。這孩子能遇上凌娘子便已經是福氣了，他如何能說的出口其他要求。世間苦難之人何其多，靠別人是度不完的，唯有自度啊。

夜色將至，凌紅紗坐在床邊，借著微弱的油燈，聚精會神的做著手中的針線。

&ldo;疼……&rdo;細弱的聲音響起，打破房間裡的平靜&ldo;好疼&rdo;

凌紅紗回過神，看到床上的孩子手腳在被子裡舞動，頭不停的轉來轉去，嘴裡不停的喊著疼，馬上放下手中的針線，快步開了門，去喊大夫。

洪大夫急趕過來，檢視了下情景，有些無奈&ldo;凌娘子，孩子沒事，只是被夢魘了，並無大礙，你抱著孩子哄哄他，讓孩子安心些就沒好了。&rdo;

&ldo;哦，謝謝大夫&rdo;凌紅紗僵硬的道了一聲謝，將人送出門，重新關好門，回到床邊。站著看了一會兒，隔著被子抱住小孩，壓住舞動的手腳，看著油燈映照下蒼白惶恐的小臉，心中一酸。脫了衣物，掀開被子，將兩條被子都蓋到一起，把孩子抱到懷裡，輕輕怕打他的背部，小聲的念著心經。

在柔和的經文聲中，小孩慢慢的平靜下來，而那緊鎖的眉頭依舊顯示著他的不安，沒過多久，凌紅紗也進入了睡夢之中。

&ldo;凌娘子，起了嗎？&rdo;門外傳來柔和的女聲。

凌紅紗睜開眼，正想開口說話，便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震了一下，把話嚥了回去。她眨了眨眼睛，回過神，開口道&ldo;洪夫人，稍等&rdo;。她一面說著，一面伸手去探小孩的額頭，燒好像退了，額頭有些冰涼。把孩子塞回被子中，披上衣服去開門。

&ldo;吱呀&rdo;一聲門被開啟，洪夫人站在臺階上，面帶微笑看著她&ldo;凌娘子，孩子燒可退了？&rdo;

&ldo;勞煩您了，他的額頭不燙了。&rdo;凌紅紗答道。

&ldo;那就好，我就不進去了，廚房裡熬了粥，你們等會兒吃了早飯再去大堂，讓夫君再看看，好放心些。&rdo;

&ldo;嗯，多謝夫人。&rdo;

&ldo;應當的，別客氣，那我先走了。&rdo;

洪夫人說完話離去。

&ldo;冷不冷啊？&rdo;凌紅紗關好門，回到屋內對上小孩的眼睛柔聲問道，也不需小孩的回答，她穿好衣物，下床從桌上取來洪夫人昨晚給的衣物&ldo;來，穿衣服了。&rdo;小孩順從任由凌紅紗擺弄，黑白分明的眼睛半分不離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