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1/2 頁)
駱其清悶悶地點了點頭。
他能理解季安說這些是為了自己好, 雖然心裡多少還是會有些不甘心。
在這近十年裡,賽車可以說是已經等同於他的第二生命。
「真沒有別的辦法了麼?」駱其清聽見自己問。
不知什麼時候, 電視裡已經播完了剛才在放的紀錄片,現在連那點微弱的背景音也聽不見了。
良久, 季安無奈地聳了聳肩:「辦法倒是也有一個。」
聞聲,駱其清幾乎是立刻回過身,用誠懇又渴求般的眼神望向他。
「但這只是我的猜測,理論上可行。」話雖這麼說,可季安表情依然凝重:「讓周棘陪你復健,就類似於駕校教練那樣坐在副駕上,或許你的反應會有所緩解。」
這是他結合之前經手過的各種相關病例推測出來的法子。
精神疾病也分為遺傳和後天形成,而駱其清的情況明顯只屬於後者,而再細分下去他的病因又是外界影響所致。
所以對他來說,藥物其實只能起輔助和壓製作用,要想痊癒最終還是得過自己心裡那關。
現在能幫助他恢復的或許也只有周棘了。
然而聽到這裡,駱其清就已經垂下了頭。
有周棘在的時候他情況的確會變好,但話雖這麼說,他又怎麼可能真跟周棘開這個口。
他們兩個人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說話他就已經知足了,又怎麼敢再奢求更進一步。
那樣太貪心了。
想到這裡,駱其清不自覺揪緊了衣角。他明明才二十出頭,人生甚至沒有過半,卻已經淪落為了處處受限的病人。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永夜中被困於高塔的守望者,完全是憑藉對陽和啟蟄的信念才得以苟活。
可是,那一天真的會到來嗎?
時針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朝前邁了幾個小格,等再回過神來時已是深夜。
「早點睡吧。」季安起身,重新披上他那條駝色大衣,「好好休息,等你到時候去醫院我再給你做更詳細的檢查。」
天空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幾輛卡車就已經停在了承陽的倉房門口。
三四個身穿藍色工裝的人從上面跳下來,戴好手套就開始卸貨。
為wtcr量身打造的賽車到了。
趙永一在三天前就跟已經周棘和許書航打好了招呼,要他們今天早上來倉房一趟。
目的很簡單,來試車。
wtcr相較於其他大型賽事有一項很特別的賽規,就是不允許廠商隊伍參賽,只面向私人車隊開放。
所以他們要想讓自己生產的車輛進入大眾視野,以此增加曝光量,就只能和私人車隊展開合作,為車隊提供比賽用車。
而且今年的新車在配件上幾乎也是做出了全面升級,其中包括輪胎配方、車架、防滾架甚至是發動機。
周棘和許書航兩人作為首發車手,必須要先駕駛新車上場進行比賽模擬,以此來瞭解車輛操控、輪胎衰減以及燃油消耗等基本情況,直接測試賽車本身是否存在問題,然後再讓工程師進行一輪調校或返廠調整。
廠商和車隊都下了血本,所以誰都不願意錯過這個近距離看車的好機會,一窩蜂都跑去倉房湊熱鬧。
唯獨駱其清沒有去。
因為失眠,他吃了一片安眠藥,接近四點才睡過去。
等再醒來時已經是午後。
睡一覺後果然精神狀態恢復了不少,駱其清起來吃了點麵包充飢,然後變得無所事事起來。
於是在某個時刻,他腦子裡忽然冒出了應該下樓走一走的想法。
搬來這裡已經有好幾個月,但今天還是他頭一回專門下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