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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廉價的喜歡,沒有幾兩輕重的喜歡。
華晏收到那條「來學校接我」的訊息,到國大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寗
晝眠坐在花壇邊上,有個年輕男人半蹲在她面前,認真地聽她說話。
時妄沒醉,清醒得厲害,偏偏是清醒才更清楚得感覺到刺痛,他寧願剛剛喝醉了,他卑微道:「我會聽你話的,不好嗎?」
晝眠直接道:「不好,我很慕強,我喜歡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男人對我聽話,臣服於我,現在你對我來說,並不是金字塔頂上的人,所以你的聽話沒有用,再聽話也並沒有滿足征服欲。」
華晏遙遙看著她,一雙藍灰色的瞳孔在長眸中定定,彷彿在荒蕪的草原上燃起隱隱火光。
時妄終於敢將之前不敢問的話問出口:「所以你選了山峰,沒有選山脊,對不對?」
晝眠沒有給他留一絲餘地:「不管選不選山峰,以後也不會選山脊。」
寗
第二十九章 扔手鍊
他心酸道:「那辜清許對你來說是什麼?」鴧
晝眠覺得坐在花壇邊上不得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時妄連忙要扶,卻聽見了她疏遠的聲音:「我喜歡過他。」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晝眠淡淡道:「就這樣,你還要和我說這些沒用的話嗎?我其實真的很不想聽。」
時妄看著她微醺的姝艷面龐,他眼底的清光微顫,親耳聽見自己喜歡的人喜歡別人,原來那些猜測都沒有錯。
可又忍不住去想,是她推開他的借辭。
他的語氣越來越低沉,心像是從懸崖上跌落,覺得她的世界離他很遙遠:「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晝眠像是完全無所謂,灑脫又難以捉摸:「短暫得到過,覺得沒意思,不想要了。」鴧
時妄聽見那句得到過,感覺喉嚨都發澀,沉默了許久都說不出一個字來,看她的頭髮隨風飄拂著,及腰的長髮輕輕掃過他手背,她渾然不覺,他卻在心痛。
原來她在和別人相愛。
一瞬間的心如刀絞,他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
晝眠用腳踢了一下他手邊的月餅盒:「這個鹽分很重,你送人吧,自己不要吃。」
她的臉因為喝了酒而紅彤彤的,伸手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對耳朵很不好。」
他看著她的眼睛,星辰墜落又升起,明明和她對視他應該是幸福甜蜜的,可他在沉溺的時候卻扎著刺。
她怕他沒聽見,又踢了踢他的白色球鞋,踩出了一個淺灰的鞋印:「聽到了嗎?」鴧
他不計較她突然踩他一腳,只是低啞道:「你還知道這個。」
晝眠的眼睛像兔子一樣紅紅的,她看著他輕輕道:「你不知道,我很怕你的耳朵會聾。」
雖然不帶哭腔,時妄覺得她好像要哭了,她眼底的淚光都在流動。
晝眠捏著耳朵的手卻還沒有放下。
他聾了,就代表爸爸的耳朵也治不好,聾了只會更聾,不會變好。
她不想一點希望都看不到。
所以哪怕她討厭他,也希望看見他的耳朵能轉好。鴧
她真的害怕爸爸以後都聽不到她的聲音,就算是和他說我愛你,他都聽不到。
時妄的語氣輕得像一片沾著雪的羽毛,動心的同時忍不住一問再問:「晝眠,你真的不會再喜歡我了嗎?」
她沒有回答,在夜色中凝視著他清俊過盛的面龐,好看得像是一座雅緻又冷漠的神袛雕塑,銀山拍浪不及這一雙柳葉眸奪目。
曾經她無論怎麼追求都得不到,現在他卻蹲下來,輕聲對著她說話,溫柔地祈求她一句認可,就好像曾經那些高不可攀和冷漠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