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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鄭重考慮這件事，半個月後給你答覆。」

姜靖並沒把這件事放心上，等到諶衍作出決定，拿著戶口本敲響他家門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

「兒子你可想好了，姜靖是個oga，你只是個beta，你既不能幫他度過發情期，也無法給他想要的資訊素，往後你倆的路會很難走。」

諶衍依舊記得，在兩人領證前，諶母曾多次提醒過他，可那時他倆認定了彼此，並自以為對未來的路有很清晰的認識。

「媽放心吧，我相信他，也相信我。」

諶衍的腦海里突然閃現出當時自己的回話，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

在點單頁面停留了差不多十分鐘，諶衍終於還是點了一杯姜靖最喜歡的生椰拿鐵。

算了，點都點了。諶衍搖了搖有些發脹的腦袋，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

咖啡店的櫥窗上貼滿了氣球和情人節有關的貼紙，引起路過的情侶們側頭觀望。隔壁影院的電影剛散場，成雙結對的男女從影院裡出來，有的在吐槽電影的結尾，有的挽著手一路說笑向前！

到處都是一片祥和，而呆坐在櫥窗邊的他，像人群裡唯一的異類。畢竟正常人也不會在情人節當天，和物件提離婚。

前臺的取餐提示喊了五六遍，諶衍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叫的是自己。

他背著包趕緊到前臺取餐，就在他轉身往回時，一個孩子突然從遠處飛馳而來，直直撞上他握著咖啡的手。

剛插了管的咖啡被撞翻在地，杯子裡的冰塊隨著半杯咖啡滑向地板的各個角落，還有另外一半直接倒在了諶衍灰色的呢子大衣上。

他憤怒地抬起頭，教訓人的話都到了嘴邊，卻在對上孩子怯生生的眼神後，又活生生嚥了回去。

「對不起。」孩子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縮著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滿腔的怒火一下子就發不出來了，諶衍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又看著自己無法挽救的大衣，嘆了口氣。

「下次別在這到處亂跑了，回去吧。」

小孩眨著眼，確定對方不再追究後，立馬轉頭跑回位置上。工作人員拿著拖把出來，諶衍又再次道了歉，幫著把地板收拾了一下，正打算回到位置上再點一杯，不想一抬頭，剛才自己坐著的地方，被一對情侶霸佔了。

看來今天是他的受難日！諶衍無奈地想。

最終，他選了個遠離熊孩子的地方，站著又下了一單。

等諶衍真正喝上咖啡，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附近商鋪大多是十點半關門，步行街上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只剩零零星星的幾對情侶，在街上追逐打鬧。咖啡店裡的人也漸漸離去，十一點整，店裡僅剩下諶衍一個人了。

「哎，還以為今天情人節能早點下班呢，沒想到……」

店員們的交談聲從後臺傳了出來，諶衍雖然低著頭看手機，可依舊能感受到對方打在自己身上不耐的視線。

十一點了，附近酒店應該有房了吧！諶衍努力忽視對方的目光，懷著僥倖心理開啟手機，磕天不遂人願，附近的酒店依舊是滿房狀態。

「沒事，要不等會你先走，我反正單身狗不需要過這種節日！」

「算了算了，兩個人速度更快一點，你明天不是還要請假回家嗎？今晚早點收拾完早點收工！」

店員們的對話一句不落地進了諶衍耳朵，他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臉上更是充滿了矛盾。像是做了很大決定一般，他拿著剛喝了一半的咖啡，起身走出了咖啡店。

再去附近酒店碰碰運氣吧，或許有人先退房了呢。諶衍想，實在不行就走去火車站候車好了。

街道上的冷風呼呼吹，颳得他的臉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