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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直壓抑的鬱氣隨著目光的緩緩地上移慢慢淡了,對立在門口青年一招手:「過來。」
青年反常地沒動,他今日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平光鏡,銀灰色的西服外,穿了一件黑色毛呢大衣,淡漠的感覺成倍地疊加,他抬起眼,語調平淡。
「盛總,有時間聊聊嗎?」
第46章 我選你媽!
「盛總,有時間聊聊嗎?」
佟言腦子裡下三路的東西裝得太多,有時喜歡阿山,有時偏愛盛總。他經常將穿著西裝的盛嶼拉上床,隔著西裝和襯衫斯斯文文地耍流氓,而往往這種情況的結局都是他連聲叫著「盛總」,舉白旗求饒。
因而,盛嶼此時望著站在門口的佟言,眼中含了淡淡的笑意,他站起身走過去,咬著未點的香菸伸手拽住佟言的衣領,將人拖了進來。
門一關,男人言簡意賅:「聊。」
從春末到深冬,佟言藉口各種理由,進過無數次盛嶼的辦公室,如今卻是第一次沒有先抱住人起膩,反而走向了會客區。
將脫下的羊絨大衣搭在沙發扶手上,素白的手指碰了碰桌上的茉莉花,問盛嶼:「你喜歡這花嗎?」
盛嶼「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溫了水,一邊給佟言泡茶,一邊攤開了手。
冰涼的指尖放入寬厚的手掌中,被握緊。
溫熱的體溫一點點驅走了寒意,佟言瞧著那束乳白,又問:「那你覺得我應該和它和解嗎?」
水流斷了一瞬,盛嶼望過來:「什麼?」
被握緊的手指蜷動了一下:「與花一起送來的信你沒有讀?」
盛嶼放下水壺,神情如常地將茶盞推到佟言面前:「還沒看,這會兒事多,總得尋個心靜的時候。」
佟言點點頭,抽出手去摸茶盞,新茶,燙了指尖。
一直銜在嘴裡的香菸還沒點,佟言平日不會這樣疏忽,他那隻漂亮的打火機一直隨身帶著,有時盛嶼無心自己點了,他還會換一顆新煙重新塞到自己嘴裡。
盛嶼瞧著安靜喝茶的青年,抬手散了自己喉下兩顆釦子。喉結上的小痣上下滑動,他問:「閻野現在在雲南,你今天來,專程找我?」
佟言放下茶杯,偏頭看向盛嶼,目光在那顆小痣上停留片刻,又瞄了一眼襯衫深處隱隱的風光。
他沒去鎖門,也沒像盛嶼想像的那樣傾身吻過來,只是拿出打火機燒紅了香菸的端始。
「是,專程找你。」
煙霧散開,盛嶼終於發現了佟言的異常,他收了眼中的柔軟,淡聲道:「不是要聊聊嗎?聊什麼?」
茶杯被用力攥緊,滾燙的溫度在手指上燒了一片紅痕,佟言艱難地開口:「焱越安防最近這期的財報作假了,是假帳。」
煙霧在口腔中悶了片刻才被吐出來,盛嶼不甚在意的聲音繞在輕煙裡,好似沒有半分重量:「是嗎?不會吧。」
佟言從公文包裡拿出報表,放在盛嶼面前:「作假的地方我都有標註,這種量級的手段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盛嶼伸手翻了翻,隨後又將報表扔至茶臺上,語氣和態度轉為公事公辦:「佟經理,因為我能力有限,最近已經不過問公司的財務及帳目了,這份財報上沒有我的簽名,你找錯地方,聊錯人了。」
「盛嶼。」佟言一把握住了男人手腕,「我現在的身份不是閻野的私人財務顧問,只是你的愛人。」
「愛人?」盛嶼手肘支在膝蓋上,擎著煙,淡淡地瞥來一眼,「那你要怎麼愛我?」
扣著手腕的五指因為用力而顯得發白,佟言沉聲道:「這份財報上為什麼沒有你的名字,咱倆都心知肚明,落下名字就要承擔責任,所以……你想讓閻總來承擔做假帳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