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頁(第1/2 頁)

&ldo;自然記得，你如何到我這裡來了?&rdo;

&ldo;白素貞修行千載，於青城山得此人身。&rdo;白素貞說到這裡，忍不住轉了一圈，對於人形還有些不熟練，可她太興奮了。&ldo;我得觀音菩薩指點，只要報恩了卻塵緣，即可飛升成仙。想起千年前前輩的救命之恩，特來報恩。&rdo;

&ldo;恭喜。我收到你的心意，便算是報恩了。&rdo;藍生頷首，對她的未來卻不抱希望。若是按照藍生曾聽聞的民間傳說，她這次報恩之行完全是毀道行之路。當一個殺/手說，我殺/完這個人就金盆洗手，那他在最後一次刺殺任中肯定會死。當一個小偷說我做完這一筆就收手不敢，那他一定會被抓。聽著白素貞這相似的語氣，藍生嘆息，做人啊，還是不要立flag的好。

白素貞卻覺得前輩這般反應太過平淡，強調：&ldo;我得了觀音菩薩點化，只需報恩便可成仙!咳咳，多年曾與前輩有一面之緣，不知前輩如今可入了大道。&rdo;

藍生哈哈大笑，&ldo;你是來炫耀的。&rdo;

&ldo;不是，不是。&rdo;白素貞連連擺手，白素貞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太過興奮高亢，聽著跟諷刺似的。&ldo;前輩於我有救命之恩，白素貞怎會如此忘恩負義，只是，只是，我得了機緣，也想告知前輩。&rdo;

藍生溫和擺手，白素貞知道她沒有誤會，才慢慢道來。

&ldo;我妖族修行不易，上天降下的福祉機緣，大多在人身上，且如今是越來越少。要趕緊抓住機會，跳脫輪迴，得道成仙。我得了觀音菩薩指點，也想告訴你。&rdo;

藍生點頭，&ldo;我信你。&rdo;白素貞之所以成為白素貞，是黎山老母路過時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是根深蒂固的知恩圖報導德思想，是順應時代潮流，符合百姓想像、願望的產物。

可藍生不是。

&ldo;我與你不同，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有找到自己的道了。你能來告訴我，我十分歡喜，你告知我這些，對我修行很有幫助，已十倍報恩。&rdo;藍生微微一笑，&ldo;你若是喜歡，可在這裡多留幾日，若是著急，就先去報恩吧。若是日後有閒暇，也歡迎你來太行山小坐。&rdo;

如此溫和周全的送客，白素貞也學了人的禮儀，本該順勢告辭。可走了兩步，白素貞還是不甘心，她的責任感、道德心催著她把話說明白。若是不把這恩情報明白，這會成為她的心魔。

&ldo;前輩，我不過一小妖，說話直來直往，若有冒犯之處，請你海涵。&rdo;說完不等藍生表態，直接道：&ldo;我修煉出人形後，在中原大地遊歷，從未聽說過太行山妖修的名聲，今天到了這裡，山中林木蔥鬱、百花盛放、仙草無數，這樣的仙家洞府，前輩早該飛升才是。可你如今還在人間，你的幾個弟子，也無一個飛升，這是不是說明前輩的道有可能走偏了?&rdo;

&ldo;我並沒有指責冒犯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也許，是不是，有可能，你能換條路走?&rdo;白素貞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千年前的一面之緣，說這樣離譜的話，交淺言深，大忌!若是前輩千年修行脾氣卻沒改，那待會兒迎接她的就該是暴怒了。

藍生不是隨意生氣的人，千年的時光已經讓她學會了心平氣和。藍生笑道：&ldo;謝謝你的好意，可我的路已經定了，改不了。我的弟子，路也走到中途，回頭沒有岸，只有無邊苦海。&rdo;

&ldo;你找到了自己的路，我也為你高興。還是那句話，若日後偶空，可來太行山小坐。&rdo;

話說到這個地步，兩人都已經盡力了。

白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