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2 頁)
唐榮跪在地上磕頭認錯,「伯爺息怒,不知為何,奴才們吃了晚飯就人事不省了,若非方才幾位嬤嬤來尋,恐怕就一覺睡到天亮了!」
張郎中又驗了驗,大驚道:「老夫人,這幾個小廝們是被人下了蒙汗藥啊!」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又是催欲藥,又是蒙汗藥,這兩個丫鬟到底是有多想爬床!
顧老夫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保持了多年的禮儀風範在這一刻瞬間崩塌,將泛著褐色斑痕的手往扶手上一拍:「來人,這兩個賤婢既然這麼想爬床,就灌了藥扔到煙柳巷去!」
老夫人到底是掌家多年,氣勢猶在,一聲震得滿屋子都安靜下來。
聽到這話,西屋的嬌兒杏兒都掙紮起來,塞嘴的抹布一經拿開,嬌兒就發了瘋似的大喊著:「老夫人!奴婢冤枉啊!」
但有這麼多主子盯著,幾個婆子哪裡肯讓她們說話,立刻就端起茶碗,不顧嬌兒和杏兒的掙扎,把一整壺摻了藥的茶水灌進了兩人的肚子。
不出半個時辰,這兩人就會因為藥效而痛不欲生。
灌完了藥,嬌兒忽然發了瘋似的掙脫婆子的手,撒潑喊道:「都是三姑娘她給了奴婢銀子,奴婢才有錢去買藥的,要怪就怪三姑娘!奴婢冤枉,冤枉——」
婆子們面色惶惶,趕忙又堵了嘴。
顧老夫人臉色更加難看,質疑的目光看向顧晚枝。
顧晚枝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陳氏身邊,她早料到了,此刻便只是面露委屈的朝顧老夫人解釋:「孫女確實給過兩個丫鬟銀子,卻是為了……」
「三妹妹是為了讓她們盡心做事,」沉默許久的顧行暉接過話頭,「祖母,那日三妹妹來院裡看我,聽聞兩個丫鬟還沒拿到頭月的月錢,便給了些賞錢,還叮囑她們好好做事。祖母,此事與三妹妹絕無關係。三妹妹怎麼會想到這兩個丫鬟會用賞錢來做這種事呢?」
顧行暉有些失望,向來敬重的祖母竟聽信讒言懷疑三妹妹,更失望的是嫡母竟將那樣的兩個丫鬟送進自己的院子,是不想他好好備考秋闈麼……
有他作證,顧老夫人心裡的疑慮便直接打消了,轉而看向方氏:「老大媳婦,你現在來給我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方氏腿一軟,跪倒在顧老夫人面前。
「母親,此事兒媳毫不知情,兒媳也不知道她們會做出此事!況且暉哥兒是相公唯一的兒子,也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怎麼會害他呢?說不定、說不定是誤會了!」
她抬頭環顧一圈,顧道堂滿臉怒意,顧書榆坐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兩個人都沒有想為她說話的意思,唯有顧書柳小臉兒煞白,想哭又不敢哭,想說話又不敢說話,剛想張口就被顧書榆一眼瞪了回去。
另一邊,二房母女倆一臉委屈,也不知做給誰看,敢說今日的事與她們母女倆無關?
還有顧行暉,一見她看過來便偏過頭去,似是不忍又似是不想看見她。
方氏捏緊了手,額頭上的汗珠細細密密地冒了出來。
「哼,掌家之權交給你,你就是這般待我顧家兒郎的?」顧老夫人怒氣難消。
方氏搖著頭,不停地思索著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祖母,」顧書芮拿帕子沾掉眼淚,柔聲道:「我相信此事並非母親所為。」
終於有個人相信自己,哪怕是平時最為厭惡的賤人高氏的女兒,也叫此刻的方氏覺得欣喜,「母親,您看,我就說不是我!連芮姐兒都信我!」
顧道堂蹙眉,「芮姐兒,你不要胡說!此事除了這毒婦外還能有誰?」
毒婦?他竟然叫自己毒婦?
方氏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緊接著顧書芮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