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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南知府掃了眼府衙外頭的人群,垂目看完訴狀,居高臨下地看向酒樓掌櫃,「這人狀告你一牛多賣,可有此事?」
江晚走得慢,等到府衙的時候,被人群堵在外頭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找了個陰涼處坐下等著,好在能聽到裡頭的對話,也不算白來。
如今天氣更熱了,江晚本就不耐熱,這一路走來額間更是出了不少細汗,煩躁地搖了幾下團扇就懶得再動,趙知行噙著笑接過繼續給她扇風。
江晚聽到裡頭知府這句問話,不由皺眉,「哪有這般問的。」
趙知行面上依舊笑著,輕聲說道,「再聽聽。」
江晚撇了下嘴,托腮看向遠處的茶攤,專心聽著裡頭的動靜。
只聽那掌櫃的連呼冤枉,「我們酒樓在梅南城也是有頭有臉的,怎麼可能做這等事,他家夫人買的牛肉,拿了銀子就收了,準備關門去埋,賣與旁人的是剩下的一些邊角料,那些他家夫人可沒買。」
王全冷淡的聲音也傳了出來,「你那牛出了三百餘斤肉,夫人給了你八兩,老爺給了你三十兩,一共三十八兩,還買不完你那些邊角料不成?」
那掌櫃卻連聲反駁,「哪裡有三十八兩,只有三十兩銀,你們可莫要胡說。」
江晚這才想起自己給出的碎銀沒有官府印記,低聲說道,「我那兩塊碎銀確實沒有印記,他咬死不認也沒法子。」
趙知行看她皺眉,無奈輕嘆,「江晚,以你的身份,你說給了就是給了,無需自證。」
江晚咬了下唇小聲說道,「那如何能一樣,總歸要以理服人,否則跟戲文裡仗勢欺人的貪官汙吏有何區別。」
趙知行悶悶笑了聲,看她滿臉糾結,低聲提醒道,「你那碎銀雖無印記,可也是特意切割出來的。」
江晚不禁抬手拍了拍額頭,那些碎銀都是自己隨身備著的見禮,自然都是精心切割成一樣形狀的,「我當真是糊塗了。」
說罷便吩咐墨竹回去找碎銀見禮。
公堂上,掌櫃先將那三十兩帶著官府印記的銀子擺了出來,給眾人展示,「這就是他家老爺給我的銀子,三十兩,不多不少。」
又將今日酒樓收的銀子銅板鋪了滿地,「這些都是小的酒樓今日營收,清清白白坦坦蕩蕩。」
最後更是將今日的帳冊也呈了上去,「還請知府大人明鑑。」
他拿出的證據齊全,言辭之間也是誠懇,自然比王全單單一張訴狀來的令人信服。
別說看熱鬧的人群,便是梅南知府,在核過帳冊和地上的銀錢後,也看向王全,「他這帳冊清晰記著,你們只給了三十兩買牛肉,他們酒樓的牛肉經過官府,共有三百三十斤,按如今世面的價格,還有三十斤能讓他們酒樓自行處理。」
頓了頓,他翻到最新的那頁,「這處記載著那幾人共吃了五斤牛肉,自然算不得他們酒樓一物多賣。」
王全面不改色,笑眯眯地說道,「大人說的是,可我家夫人給的碎銀並無印記,這些所謂的帳冊更是他們酒樓自己記載,想要做手腳很容易,不足以令人信服。」
掌櫃聽他承認碎銀無印記,心中更是得意,面上卻不漏分毫,只說可以讓知府請那幾人前來對質。
圍觀群眾也是一片噓聲,有些知曉這家酒樓跟對面酒樓有積怨的,更是低聲說起了閒話。
「莫不是對面酒樓看他們生意好,找人故意栽贓陷害不成。」
「難說,咱們梅南就這兩家大酒樓,倒了一家,剩下的可不都去了另一家。」
「那家掌櫃我也認識,看著是個和善的,應當不是他做的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面上和善,私下指不定多毒。」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若此事當真是對面酒樓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