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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加微信後，鄭書檸笑著看她，「現在車流高峰期，你想去哪，我送你？」

「不用不用。」鄒晴擺手拒絕，「你不是還要同他們吃飯嗎？不耽誤你們，下次有機會，我再請z先生喝咖啡。」

她一直稱呼他為z先生，就想告訴他：自己加他，只是加了一個舊相識。

「那好吧！下次見面。」

鄭書檸不再強求她。

而是站在路邊，看著她淺薄的身影沒入密密麻麻的車流中。

唇邊道出一句無奈：「席錚，你真不怕後悔？」

——

鄒晴回到出租屋，給自己簡單下了碗麵後，便洗澡換衣去了醫院。

今晚來得早，張梅還沒有睡。

她半靠在病床邊，手裡還幹著活，手背還扎著針口。

鄒晴在病房窗前看了一下，便推門進去。

聲音哽咽著說：「媽，怎麼不好好休息？」

說完，就把她手裡還做著的一籃小手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幫著做。

張梅望著她，自然紅了眼眶，「媽這兩天身體好多了，閒著也沒事，不能浪費時間，廢了身體，就想做點小手工。」

其實她就是看天氣要轉秋了，想做點手工換點錢，買好點的毛線給鄒晴打件毛衫。

「媽，錢的事你不要擔心。」鄒晴低著頭，也不敢看張梅。

怕兩人一對視，壓在她心裡的苦楚，一下子就會崩塌爆發。

張梅不想同女兒爭論這個做小手工的問題，安靜地坐著，眸裡儘是心疼的看著女兒。

「對了，前幾日你舅媽來過醫院了。」

鄒晴抬眸，「是嗎？」

「嗯，小艾，那席先生真是個好人，救了你舅舅整整一家。」

張梅露出欣慰的神情，繼續虛弱著聲線說道：「你嬸嬸大伯也許真是一番好心，給你物色了這麼好的一戶人家，你要抓牢呀！」

鄒晴頓住手裡捏著的小玩具車，漠然地又俯下眸光。

她沒辦法去同張梅解釋。

他們口中的席先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張梅見女兒情緒不高，眸內微露擔心之色，「怎麼？那個席先生他不喜歡你？」

「沒有的事，媽，你不要瞎操心。」鄒晴捨不得張梅瞎猜。

「那，他是喜歡你咯？」

張梅支稜起身子，乾柴如骨的手輕握在女兒手背上，想確認。

她一直很希望女兒能在她走後，有個為她遮風擋雨的依靠。

只是鄒晴默了良久，她在媽媽面前，真的說不出違背心意的話，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只是淺淺敷衍了幾句，「媽，我下學期就大三了，還是想以學業為重，拿到文憑，從事自己想做的事業，獨立賺錢，帶你過上好生活。」

這個，就是鄒晴現在唯一的目標。

可作為母親，張梅更想她能有個依靠。

「小艾，媽媽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鄒晴那隻年輕有朝氣的手，回握住張梅。

那一刻的溫暖，讓張梅也不再說話。

靜靜地感受著女兒最窩心的陪伴。

待到張梅入睡，鄒晴離開病房，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她背著書包，從住院部下來的樓梯，順著綠蔭帶的長廊走向醫院正門。

倏然在此，她聽見一個可愛的小女生傳來話語：「那是不是上次和阿錚哥哥一起的姐姐？」

鄒晴止住腳步，偏頭回望過聲音傳來的地方，是不遠處的過道里。

過道里的燈光不是很亮，白色燈罩上布著斑駁的灰塵，但是能看見來人的身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