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飛出的黑影(第1/2 頁)
原本,高舒維持過秩序,金鑾殿寂靜,針落地都可聞,此刻,這道聲音不由分說,將沉寂打破。
它雖然蒼老,但擲地有聲:“陛下,臣有異議。”
尋思會為這件事說話的,不是自己黨派中人,就是中立的那群大臣,南映梔扭過頭,想知道發聲者何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循聲望過去,她驚訝發現,說這話的,居然是沈溪。
這一刻,她比方才,聽到趙譯竟然只判處“罰俸祿,禁足”,還要震驚。
身為內閣之首,沈溪可是保皇黨的中流砥柱,是雲霆政策最忠實的擁護者,也就是說,隨便誰站出來反對都正常,但就不應該是他。
有人肯為這個事發聲,顯然也出乎雲霆意料。
那道聲音乍一聽有些耳熟,卻在雲霆辨別出是誰在發言前,消逝在空中。
“誰在說話?”下面人太多,一時找不出剛剛是誰在說話,他皺起眉頭,“站出來。”
有膽量在朝廷上公然提出反對意見,沈溪便不怕雲霆問,他敢做敢當,坦然出列:“稟皇上,是臣在表示,‘有異議’。”
看清楚出列之人,雲霆霎時瞪大雙眼,一臉不敢置信。
震驚於他無比信任的沈溪,居然在這個時候,不贊同他的做法,雲霆嘴唇哆嗦著,一時說不出話。
他此舉,不過是為收買趙譯人心,其他人看不出來也好,看破不點破也罷,他們沒有橫加阻攔,雲霆便懶得理會。
可沈溪作為閣老,不應該在此刻裝聾作啞,和他一條心,共同對抗群臣的質疑嗎?
怎麼沈溪不但沒有助力,反而還帶頭,發動起攻擊他的浪潮?
感到被背刺,雲霆眉毛擰得更緊。
但念及他能登上皇位,沈溪功不可沒,他竭力放低姿態,像往日敏而好學般,問沈溪意見:“不知閣老,有何見教?”
許是上了年紀,沈溪緩著嗓子,聲音慢悠悠,聽起來有股氣定神閒味兒:“臣以為,陛下對於趙提督的處罰,不妥。”
心裡不斷催眠自己“這是沈溪,是自己堅實後盾”,雲霆臉上掛著微笑,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閣老有話,不妨直說。”
為官多年,又與雲霆打過不少交道,沈溪不是聽不出,雲霆語氣裡的不滿。
可是,雲霆要面子歸要面子,要裡子歸要裡子,關於此事,他亦有他的堅持。
“依臣看,”做好雲霆隨時發怒的準備,沈溪不卑不亢,“趙橋身為副將,臨陣脫逃,還試圖煽動軍隊中人,與其一同出逃,擾亂軍心,照律法,理應當場斬首。”
他話鋒一轉:“可趙橋不知所蹤,徒留其父趙譯在京,古有言,‘子替父受過’,現今,臣以為,‘父替子受過’,亦可!”
此言一出,一直觀望局勢,保持沉默的趙譯,立刻慌神。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沈溪這老東西,竟如此惡毒,一開口,就是建議,讓他歸西。
再也不能保持冷靜,他在原先的跪姿基礎上,“咚咚”把頭往地面磕,字字泣血:“陛下明察,臣雖有罪,但罪不至死啊!”
想著沈溪到底是自己忠實擁躉,雲霆深吸一口氣,沒有直接呵斥,而是耐心跟他講道理:“閣老此言差矣,趙橋叛逃,並未造成過大損失,是或不是?”
他說的是事實,沈溪無從反駁,遂點頭:“是。”
初步得到肯定,雲霆又有說服閣老的信心:“閣老您瞧,哪怕沒有趙橋,南愛卿依然能把敵軍打退,這說明,趙橋叛逃,和我大離與北朔的交戰,其實無關緊要,不是嗎?”
感覺雲霆正面說不過自己,便開始偷換概念,沈溪胸中憋悶,心裡不住嘆息。
敢情他教雲霆那些為人處世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