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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刻板印象,而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堆砌了更多的成就。
走到診室門口,岑黎笑問一路不苟言笑的「患者」:「你要跟我一塊兒進去?」
溫南星已經準備壓下門把手,作為隨行人員,他今天已經做當助手的準備。
聞言他回頭,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他:「為什麼不?」
因為沒準備好的,是我。
岑黎摁著他的肩膀讓人坐下,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看他,然後忽地將手掌落在他頭頂蹂躪兩下。
他沒回答溫南星的為什麼,只說:「在這兒坐會兒吧,把煎餅吃完。」
「然後你可以先想一想,我們一會兒去做什麼,」岑黎說,「至少今天不會手術,我還能擁有一天自由使用手臂的權利。」
溫南星滯楞,短促地舒了口氣後,緩而慢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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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星不知道醫生和岑黎到底說了什麼,時針從十二點半悄悄溜至一點,岑黎才從診室出來。
等候的時間像過去了半個世紀那麼長,所以吃飽喝足的溫南星開始犯困。
以至於他連岑黎到底是什麼時候出來,到底是什麼時候坐在他旁邊的也沒記憶。
也沒發現自己歪斜著腦袋靠在岑黎肩上。
讓他從美夢中驚醒的是整點的播報。
溫南星:!
他睡得好香……
然後側目就看見了似笑非笑的岑黎。
「嗯……你出來了,醫生說了什麼?」溫南星努力睜眼,試圖恢復眼中迷糊。
岑黎看他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忍俊不禁地替他撩了下眼前的碎發:「嗯,說了一些保守治療和手術的注意事項。還來得及,手術也不難。」
溫南星點頭。
「本來還說想下午去附近溜達一圈的,但現在可能沒辦法悠閒地逛街了。」
溫南星再接著點頭,然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坐正後又突地站起來,他有些語無倫次:「我們、你……是不是今天就要準備手術了?」
「不是,你別急。」岑黎拉住他衣角,「是要手術,但不是今天,只是要提前住院。做一些術前的檢測,血液、心電圖、胸片之類的。」
岑黎又安撫他一遍:「別急。」
他又說:「先送你回去吧。」
溫南星遲疑一瞬,再擰眉:「為什麼?我說了陪你的。」
岑黎解釋說:「因為要三四天,可能還不止,有恢復期——」
溫南星打斷他的話,堅持道:「我陪你。」
岑黎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問,你為什麼想陪我,是不是……
接著就聽溫南星說:「下一個專案是什麼,我們先去取號。」
趁著工作日的醫院人不多,他們奔波一下午,輾轉多處,先把簡單的一些檢查事項做了,最終在住院部六樓停下。
這世界上本沒有百分百成功機率的手術,而是一種加成,百分之三十的醫生專業程度,百分之三十的幸運,剩下百分之四十,是勇氣。
而勇氣可嘉的岑黎……他眼下正看著自己今晚要睡的硬板床發愁。
雖說在隊裡也是硬板床,但總歸不是自己的地盤。
相對陌生的環境,並且……岑黎看了眼隔壁的兩個大爺,一個背著身,斷指,還在堅強地給誰發訊息,螢幕上全是玫瑰花的表情。
而另一個正翹著二郎腿,躺平聽懸疑小說,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
「不回去的話,今天就要跟兩個大爺一塊睡了。」岑黎講出這個殘酷的事實。
「……」
溫南星彷彿看見了倆大爺射向他們的眼神,充斥著:怎麼?和我睡你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