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因果(第1/2 頁)
凝塵滿目哀傷,在她瞧來,落月暈厥之事實在太過蹊蹺,可她當時也不在場,只能和跪在一邊的秋詩示意,秋詩膝行幾步上前,強忍著悲痛,哽咽地把今日早上的情形說了個大概。
“今日早起,小主胃口便不大好,只用了半碗米粥,正要起身去院子裡走走,就直直暈厥在地,奴婢慌忙扶起小主,又讓孫涼趕緊去稟告側福晉。”
說到這裡,秋詩的眼淚簌簌落下,“側福晉心善,緊急去太醫院請了幾位太醫過來,太醫也檢視過小主這兩日的飲食,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是十日前太醫還為小主診過平安脈,小主身子康健得很,怎會,怎會……”
秋詩泣不成聲,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凝塵微嘆口氣,接上她的話,“如今這情形,幾位太醫也束手無策,我們再出去商量商量對策,你和落月,哦不,你和你額娘多說說話吧。”
說完她就帶著一屋子人去了隔間,把空間都留給他們母子,永璜腦子裡還在回想著適才那拉側福晉的話。
落月,難道是額孃的閨名嗎,落月,永璜,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命數嗎?只有額娘去了,才能保住他的性命不成。
他跌坐在地上,依稀能聽到春雨和春雲的哭泣聲,他掙扎著起身,抓住落月的手,想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
榻上的落月緊閉著眼睛,臉色還如往常般紅潤,彷彿睡著了一樣,沒有一絲病態,除了逐漸微弱的呼吸,幾乎和常人沒什麼區別,可是太醫們已經嘗試了各種辦法,無論是湯藥還是針灸,都沒有任何反應,太醫一籌莫展,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症狀。
太醫們翻看了落月先前的脈案,也沒察覺出什麼問題,單從脈案上看,估計滿宮都找不出幾個比落月更健康的了,既不像是病,也不像是毒,實在無從下手。
永璜按壓著還在流血的手掌,試圖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打量著屋裡的佈置,視線從妝奩處掠過,卻猛地被上鎖的錦盒吸引了視線。
他從地上爬起來,似耄耋老人般步履蹣跚,將錦盒攬進懷裡,又在錦盒附近尋找鑰匙,卻始終沒有找到,他把秋詩喚進來。
“姑姑,你可知道這錦盒的鑰匙在哪?我怎麼原先從未見過這錦盒?”
秋詩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這錦盒是小主親自放置的,裡面有什麼奴婢也不知,不過小主枕頭下倒是有一把鑰匙,這兩個月小主每晚都要把鑰匙放在枕頭下,不知道是不是這錦盒的鑰匙。”
永璜的眼中再次燃起希望,以他對額孃的瞭解,裡面應當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秋詩小心抬起落月的頭,永璜把手伸進枕頭底下,果然找到了一把鑰匙。
“辛苦姑姑了,姑姑再去打盆水吧,我想給額娘擦擦臉。”
秋詩應聲退下,屋裡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永璜將錦盒放在小几上,小心翼翼地開啟,看清裡頭物件的一瞬間,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錦盒裡放著十個荷包,上頭繡著的都是永璜素日最愛的圖案,除此之外,還有一沓厚厚的信封,最上面的信封上寫著“吾兒永璜親啟”六個大字。
永璜的手止不住顫抖,將信封全部取出,裡頭除了有給他的,還有給外祖家和秋詩的,永璜抱著信封呆坐在原地,這麼多書信,顯然不是倉促寫完,莫非額娘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才提前寫好了書信,原來額娘她什麼都知道。
他往常是最果斷的性子,此刻卻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信封開啟,一直到秋詩在外頭輕咳一聲,永璜終於下定了決心,顫抖著把書信放回錦盒,額娘一定還能醒過來,他要親口聽額娘說,他才不要這些冷冰冰的書信。
永璜從秋詩手中接過帕子,輕柔地替額娘擦拭雙手,一邊擦一邊和她分享在圓明園的見聞。
“額娘不是說要看圓明園的風景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