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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劇院是紀則臨為了滿足王瑾珍的雅趣,特地找人改造的。王瑾珍平日裡閒來無事,偶爾會聯絡市裡的劇團上門表演,再約上一些老友來莊園一起欣賞戲劇。
莊園的劇院雖然不比市裡的大劇院,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聞月看著劇院的屋頂,突然一笑,問紀則臨:「小劇院底下,有一個地下迷宮嗎?」
「『the phanto of the opera』?」紀則臨哂笑,說:「要是在劇院改造之前遇見你,我說不定會挖一個地下迷宮。」(注)
「聞月,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你藏在一個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紀則臨搖晃著酒杯,半真半假地說。
聞月看他似開玩笑,卻又神色認真,迷惑了下,最後還是當作玩笑話,用戲謔的態度回道:「我又不是christe,沒有一副好嗓子,唱不出天籟之音。」
「魅影看中的可不只是她的嗓音。」
「他把她當成他的,不過方式未免過激了些。」
紀則臨看著聞月,眸光深邃,像是黑洞:「因為他愛她如命,想要把她永遠地留在身邊。」
聞月微微蹙眉,提出自己的看法:「愛不是免死金牌,不可否認,他傷害了christe。」
「人的私慾本來就是陰暗的,有時候為了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難免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但如果違背了對方的意願,那麼這樣的愛便不能稱之為愛,是裹挾。」
紀則臨失語,他無法反駁聞月。她從小就生活在陽光底下,被父母呵護寵愛著長大,當然不能理解陰暗的愛,更不能接受。
他們剛才彷彿回到了還沒交往前的狀態,紀則臨逼近,聞月對抗。
一時無言。
聞月意識到氣氛的凝滯,忽覺他們都過於較真了。紀則臨身上的確有埃裡克的偏執,但還不到那麼瘋狂的地步,他並沒有真正違揹她的意願,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
她嘆了口氣,緩和道:「剛才我差點兒以為回到了文學文字分析的課堂上。」
紀則臨也收斂起情緒,附和笑道:「雖然沒同你一起上過課,但我也算見識了你在課上和人交鋒的樣子,寸步不讓。」
「『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對故事有不一樣的看法很正常。」聞月朝紀則臨舉起酒杯,思索了下,說:「seekg on ground while reservg differences?」(注)
紀則臨舉杯和她碰了下:「sure。」
他們把一杯酒喝完,紀則臨拿過聞月手上的杯子,放在一旁,說:「時間不早了,小『狄俄尼索斯』,你不能再喝了,早點兒去休息。」
聞月回頭看著紀則臨:「你呢?」
「我還有工作要處理。」紀則臨抬手把聞月的碎發撥到耳後,捏著她的耳垂,語氣曖昧地問:「現在沒有我,你一個人睡不著?」
聞月臉頰飛紅,立刻否認道:「莊園的床我早就睡習慣了。」
紀則臨一笑,揉了下聞月的腦袋:「去睡吧。」
聞月今天又坐飛機又坐車的,晚上還喝了一杯酒,現在是犯困了。她踮起腳尖,親了下紀則臨,叮囑道:「你也別忙到太晚了。」
「嗯。」
紀則臨把聞月送回客房,再回到書房時,整個人都散發著低氣壓。想到剛才和聞月的相持,他心裡一陣煩躁。
表面上看,是他們對故事見解不一,但實際上卻是觀唸的衝突。聞月要的是光明坦蕩的愛,但為了得到她,他一開始就不磊落。
紀則臨走到窗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口喝盡。
事到如今,他沒有回頭路,只能不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