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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京城天氣燥熱, 在外不久,便會汗流浹背。
汐音命人上平陽王府召秦陽,特意急催, 算著等秦陽到來,必定口乾舌燥。
秦陽果然如此, 不只因燥熱的天氣,還因想起昨晚那些荒唐。
捧著紫砂茶杯的素手,昨夜曾那樣……雖是他的空想,可那銷魂蝕骨的滋味, 似乎還留在他身上。
秦陽頓時面紅耳赤, 倉皇接過茶杯, 碰著微涼的手,渾身一震,好在沒潑灑茶水。不作他想,一揚脖子,秦陽喝下茶水。
汐音滿意一笑,道:「玄影衛抓著兩個欲行刺丞相的鬼祟之人。他們自稱出自平陽王府。本宮想著,平陽王絕不會做這等事,便只將二人拘在明德殿的暗牢裡,沒讓旁人知曉,就連丞相,本宮也沒告訴,只說抓的是兩個普通賊人,免得丞相對平陽王心生嫌隙。」
汐音語氣平淡。秦陽卻聽得心驚肉跳,緊皺眉心,揣度汐音的用意。他心中隱有不安之感。汐音捻起一塊糕點,送到唇邊小咬一口,舔了舔沾在唇上的碎屑,才不疾不徐說:「平陽王隨本宮去瞧一眼?」
她雖是在問,豈容秦陽拒絕?
明德殿後院一處小偏房,便是暗牢入口。秦陽瞥一眼汐音,攥緊拳頭。
進還是不進?他不禁猶豫。
汐音進入偏房,轉身回眸,笑意盈盈,朝霞般絢麗迷人,輕喚一聲:「平陽王?」
秦陽便鬼使神差地跟著她進去。
暗牢中果然有兩名被綁著的「賊人「」,只是並非出自平陽王府,而是禁衛軍中人。
秦陽一眼認出,不禁起疑,定住腳步,警惕看向四周。
汐音回身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目光關切。
秦陽只覺一陣眩暈,扶住額頭,皺緊眉頭,極力抬著沉重的眼皮,「皇嫂……」
汐音朝趙豐使眼色,隨即便有兩名玄影衛上前架住秦陽。
搭在玄影衛肩上,秦陽渾身癱軟,極力保持清醒,紅眼問道:「皇嫂給我喝了什麼?」
汐音不忍看他,轉過臉去,並不回應。
趙豐揮揮手,催促玄影衛將人帶走。
秦陽企圖掙扎,根本無能為力,死瞪著汐音,痛苦勝於憎恨,虛軟無力地追問汐音緣由。
趙豐見汐音不為所動,嘆一口氣,湊上前去安撫,「平陽王,您放心睡去,不害命的。」
秦陽置若罔聞,望著汐音半晌,眼角滾落一滴淚後,徹底昏死過去,被玄影衛架進一間牢房。
趙豐跟隨而入,讓玄影衛手腳輕些,別傷著秦陽。關押秦陽的牢房不同於別處,床榻被褥都有,還有宮人伺候。
趙豐叮囑宮人一定盡心服侍,才去向汐音報備,「妥了。」
汐音點了點頭,一步步走出暗牢,望向碧藍的天,問道:「他若知曉,會怪我麼?」
她問的是秦鄞,卻已有答案。
趙豐同望一眼天,幽怨說道:【事已至此,再無轉圜之地,咱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那兩名被囚於暗牢的「賊人,是兩顆嵌在禁衛軍的釘子,已被玄影衛拔除。
趙豐威逼秦鄞的秘書太監,偽造聖旨,將禁衛軍收服。玄影衛是暗器,禁衛軍是盾牌,驃騎大將軍掌管的數萬京軍,才是真正的武器。
篡位先謀權。
汐音要京軍的管制權,必須透過驃騎大將軍,但她因詔書一事,與驃騎大將軍交惡,企圖掌控京軍,堪比登天。
幸而,廉鑒有三寸不爛之舌,以出兵西南鎮壓暴民為誘餌,讓驃騎大將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半月之後,朝會上,汐音仍舊坐於珠簾之後,由趙豐宣佈平陽王突發惡疾,留於宮中養病,監國之責,暫由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