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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複合將心結都解開了,但顧溫直覺他還有事在瞞著自己。
可顧溫已經不願意逼他了,不想說那就不說吧,只要他還在就好。
知道童羽愛乾淨,絕對不會願意就這麼躺在床上,於是為他換了衣服,又擦了擦臉,這才給他蓋上被子。
這途中童羽依舊睡得沉沉,並未醒來。
可見白天的拍戲有多耗費他的精力,也是郭通海最會折磨人,反反覆覆的拍。
顧溫安心陪在他身邊,洗過澡後才上床擁他入眠,什麼也不想去想,安心在他眉心親了親,輕聲道:「睡吧,我在。」
他不想那麼敬業了,也不想再戴著那些虛假的紳士面具,為了別人為了那些不必要又繁瑣的工作,一次次拋下與童羽的約定。
以前的錯,以後不會再犯了。
童羽這頓覺睡得極不安穩,他緊閉著眼,夢中又回到了那個膽戰心驚的夜晚。
眉心蹙起,緊緊抓著床被,冷汗直流,喃喃念著:「滾!有沒有人救救我爸媽哥哥」
驀然好像摸到了一隻搭上來的手,想也沒想,抓著那手便狠狠咬了下去,耳邊聽到一聲悶哼,極為熟悉。
童羽緩緩睜開眼,鬆了口,借著小夜燈看清了自己在哪裡,卻仍然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喚。
「寶寶?怎麼了?做噩夢了?」
童羽循聲望去,便看見他在夢中一直想見的人,他終於來了,童羽抽抽鼻尖,一行清淚就落了下來,翻身埋入他的懷中。
「哥哥」
他抓著顧溫的衣領,又大哭了一場,哭得顧溫心碎,不住地哄他。
「我在,童羽,我一直在。」顧溫抱著他拿出紙巾接住他的眼淚,自重逢以來,他像是把後半輩子的眼淚都要流光了,一直在哭,不停地哭。
在那段他缺失的時間裡,童羽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而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到自己身邊,自己卻還要給他氣受。
如果能回到重逢後的第一面,他一定會抱住童羽,認認真真告訴他:是的,他就是忘不了他。
不對,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放童羽離開。
童羽在他懷裡將委屈都哭出來後,才緩過來,顧溫什麼也沒問,只是撫了撫他的頭,「好點兒了沒?餓了吧?都已經十點了,我現在點外賣。」
這一覺竟是從下午五點睡到了晚上十點。
童羽看著他溫和的神色,體貼至極,眼裡只有對他的心疼和自責,卻沒打算問他什麼。
「哥哥,我」
顧溫揉揉他的頭髮,拿著濕巾給他擦乾涸的淚痕,「沒事,以後再不接這種悲慘基調的劇本了,演完身心俱損,真是」
童羽搖搖頭,驀然看見他手腕上整齊的牙印,已經破皮滲血了,應該是他做噩夢時咬出來的,他竟然一聲不吭,提也不提。
童羽又開始淚眼婆娑了,「對不起」
顧溫淺笑著搖頭,「沒關係,寶寶只是做噩夢了,不是故意的。」
童羽卻無法不在意,翻身想下床去找藥和創口貼,又被顧溫伸手撈了回去。
「不急,不痛,真的。」顧溫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牙印,還沒心裡一半疼,「寶寶做了什麼噩夢,能不能和我說說?」
童羽沉默了,他再憶起那噩夢,也難受至極。
見他這樣,顧溫笑笑,不再勉強,拿起手機遞給他,「這幾個菜怎麼樣?都是你愛吃的,微辣吧,吃太辣對胃不好。」
童羽點點頭,「都行。」
顧溫便付完款後又專心挑起了奶茶,「喝檸檬茶好不好?怎麼都比奶茶健康點兒。」
「好。」童羽乖乖答道,抬眼看他,小聲問:「哥哥,你不問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