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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這麼抬頭又低頭的瞬間,她似乎看到有一片衣角在遠處隱隱現現,只是等她再定睛去看只見曠野寂寂,暮色四合,遠處寒山無人家,霜葉已紅,倦鳥歸巢。
哪裡還有旁人。
那原來是她的錯覺。
小鎮上這幾年來旅遊的揹包客越來越多,也開起了民宿。這些問題,蔣青在來之前,都讓助理安排的妥當,選了一家軟體上評分最高的民宿。
現在既不是旅遊旺季,也不是節假日,民宿裡只有幾個騎行經過的年輕人,在一樓的大堂裡坐著,就著滷蛋吃泡麵。
這裡倒還算安靜,適合老人和病人休息。
小鎮上沒有什麼夜生活,本來就因為留不住人而日益空心化,現在在這麼冷清的時節,還沒到8點,路邊的店都關門了,只有街道上兩排路燈孤零零的發著光芒,有的燈盞年久失修,一閃一閃的,活像個鬼片現場。
喻星河卻睡不著。
等老人都休息下,她一個人,披上一件羊毛開衫,和民宿的老闆打了聲招呼,問清楚關門時間,而後走上了街頭。
喻星河一個人走著,卻並不覺得寂寥。
雖然多年沒回來,雲滄鎮早已變了模樣。以前街道兩旁種滿了高大茂密的香樟樹,盛夏時清香薰人,現在全部換成了苦丁,看起來還沒栽下去多久,枝幹細而伶仃。
雲滄鎮被一條大河分成兩半,河水奔騰而過,滋養了無數沃土。此刻,喻星河站在大橋之上,深秋的風夾雜著濕漉漉的水汽而來。江浪濤濤,流水不朽,倒映著天上一輪圓月如盤。
對月思人,大概難以避免。
喻星河打了電話過去,這次倒是接的很快:&ldo;星河,現在還在雲滄嗎?&rdo;
&ldo;嗯,你呢?這麼晚了,還在工作嗎?&rdo;
徐冉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她似乎還在外面,手機那邊傳來車喇叭的聲音。
&ldo;準備什麼時候回去?&rdo;
&ldo;明天吧,明天就走。&rdo;
喻星河低著頭,一腳踢了踢橋上的小石子,不滿的控訴她:&ldo;徐滿滿,你最近都沒有打電話給我。&rdo;
徐冉沉默了一會:&ldo;對不起。&rdo;
喻星河愣了一下,原本她只是這麼隨口一抱怨,誰知道徐冉就這麼和她說了對不起。
原來她真的……真的很久沒有給自己打電話了嗎?
喻星河低著頭繼續走路,看路上的小石子都覺得長得不可愛了:&ldo;你那邊有點聲音,是在路上嗎?&rdo;
像是有車經過,又像是流水嘩嘩的聲音,想來是附近公園裡的小噴泉吧。
&ldo;是啊,睡不著,就出來走走。&rdo;
&ldo;最近又失眠了?&rdo;
&ldo;沒有,只是看著月色很美,就出來走走。&rdo;
喻星河忽然嘆了一口氣:&ldo;我都好久沒見你了。&rdo;
她回去已經有近一個月,雖然中間徐冉過來一次,可還是覺得不夠。
徐冉半晌才嗯了一聲,叮囑她:&ldo;早點回去,不要亂走。&rdo;
喻星河來之前和陸楊說了一聲,今晚有空,和他說說話,敘敘舊。
她掛了電話,等著一輛卡車過去,而後過了馬路。
陸楊的家離中學很近,喻延之去世之後,他從副校長變成了正校長,家也搬進了學校裡。只是不多久,他和陳雪離了婚,各自組建了家庭,就將學校裡的房子給了陳雪。
中學的操場中間野草瘋長,跑道原本還是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