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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流深心頭鬱氣散了,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涼涼:“什麼時候有的婚配,本宮怎麼不知道。”
談善:“……”
徐流深往前走,一點沒有等他的意思。談善小跑著追了兩步,實在有點累,雙手撐著膝蓋停下來,手攏作喇叭狀:“徐流深!”
“我錯了還不行嗎!也沒錯啊,你要我說嗎——”
徐流深腳步一頓。
他走在燈火闌珊下,剋制住了沒轉身,唇邊笑意卻清晰浮現起來。
世間有情人來來往往,頭頂圓月千萬年如一。
玩是玩夠了,回宮的時候路過皇城南側馬道,陸陸續續有朝服規整的官員從宅邸中緩步走出。談善熬夜混沌的腦子激靈靈一清醒,他猛然想起來徐流深也要上朝。這時候他倆已經策馬穿過了長安街馬道一半。天色沉沉,早起賣包子的人打著哈欠支開鋪面。
談善:“幾點上朝?”
徐流深將他從馬上抱下來,冷靜:“卯時一刻前。”
談善眼皮一跳,不可思議地拔高聲音:“五點?那你還在這兒站著!來不及了!”
凌晨三點宮門開,百官按官階大小次序排隊,等鳴鐘後再依次入內。徐流深當朝世子,萬眾矚目,這他媽不站第一誰站第一。他要遲到這不跟上學第一排沒來嗎?就在老師眼皮子底下。
“那怎麼辦?”
徐流深一句廢話不說:“跑。”
談善還沒反應過來,被拉住手狂奔。
耳邊風聲呼嘯。
頭頂是暗沉一片的天,兩側是硃紅巍峨莊嚴宮牆。宮牆下是驚奇睜大眼的朝臣,“殿下千歲”紛紛憋在喉嚨裡。他們拱手下跪欲行禮,又紛紛呆立原地,頃刻間被甩得只剩一個黑點。
按照現代一個小時古代一個月的時間,即使待幾十年也沒什麼。
談善抓緊徐流深的手,透過晃動景物看他,天邊朝陽第一縷曙光隱現,照耀在他眉眼。他一瞬間被那道光亮穿透心臟。
“你想不想做本宮的世子妃”、“你想要什麼本宮都給你”、“本宮等了你很久你沒有來”……
——“你想不想做本宮的世子妃。”
徐流深赫然停下腳步,珠玉碰撞在他腰間,發出急切的響聲。他握住談善的手用力,視線一寸一寸從談善臉上劃過,啞聲道:
“你說什麼?”
談善鬆開他的手,笑起來:“殿下,你再不回宮換朝服真要來不及了。”
朝服這玩意兒談善不太會穿。
奢華金線繡出孔雀翎部, 燭火晃動下刺繡延伸出五彩顏色。
他偶爾碰到徐流深的腰腹,手指簡直在顫抖。探下身去將明黃流蘇一根根捋直,脊背線條柔順, 凸起的後脊骨隱沒衣裳中, 跟著呼吸艱難起伏。
綢緞滑如水。
世子爺傾下身, 手順著他後頸往下, 微微施力,幾不可聞地抵了下牙。
他在談善耳邊低低:“本宮今日不想上朝。”
談善額頭上沁出一點汗:“真不去啊?”
“很煩。”徐流深湊在他鼻尖, 忍不住再近,“總有人跟本宮對著幹。”
談善想了想,說:“和親?”
徐流深手指貼在他頸側, 脈搏跳動的感覺令他愉悅。他知道今日有一場硬仗要打, 十幾年,帝心莫測, 他依然不能準確揣度徐琮猙心中之意。他赤腳踩在刀尖十八年,腳底鮮血淋漓, 忽然在一瞬間渾身輕鬆。
“本宮若是失敗,就去買一座宅子,種一大片綠竹。”
“夏天竹葉晃動, 本宮會丹青,可以畫來賣。冬日下雪, 本宮會捉到兔子,反正也餓不死。”
談善碰到他冰涼指骨,聽見他天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