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相思之苦(第1/2 頁)
“謝才人求見本宮?”皇后眼底帶著些疲倦之色,手上還拿著尚宮局剛剛送來的賬務的冊子——中秋宮宴過去之後,緊接著就是重陽了,重陽節的安排雖不及中秋的隆重,但與平日的宮務疊加在一起,也是怪累人的。
何況大盛朝的皇后在除了打理內宮上下大小事務之外,還肩擔著皇室宗族宗婦的職責,宗室裡哪家成婚,哪家生子,哪家辦喪事了該如何賞賜,各人的俸祿、年節時賞下去的東西又該是多少這些個零零碎碎的東西,照規矩說,都是得上報給皇帝這個大家長知曉的。
但皇帝平日裡還得處理朝政,因此這部分的事務便得由皇后這個宗婦先處理過一遍,記錄造冊,再呈上去準備著,等皇帝想起來的時候可以隨他翻看。
而這一代皇帝又不太耐煩去操心宗室親戚的繁瑣小事,便連給宗室女分發爵位,給宗室新生兒記錄名冊,以及給部分嬪妃升位降位的事情都全權交給皇后處置了,只是皇后並不專權,認認真真地把自己經手的事情全部按規矩記錄下來,哪怕皇帝不怎麼翻看,也每月都有冊子呈到他案頭。
這麼一大堆拉拉雜雜的事情,太后不在宮中,光是皇后一個人當然忙不完的,即便她手下尚宮局諸多女官、宦官一起忙活,也還是忙碌無比,所以皇后乾脆把幾個妃位上的都拉過來一起打理宮務。
不過幾個妃位娘娘之中,宋淑妃身子不好,便是能管也管不了多少;而寧妃情況比較特殊,她基本只要打理清楚自己宮中的事情就行了,於是便只剩下鄧賢妃與李妃兩個,能穩定地做皇后的左右手。
謝珝真派夏至去請示皇后是否有空見自己的時候,剛好鄧賢妃來清上個月針線局的賬本,她見女官雲容唇角繃得緊緊的,用力壓平,表情中似乎還帶著些無奈,便略有好奇地開口問道:“怎地這樣一副表情,可是謝才人叫來的女官有失禮之處?”
她常常來往於坤寧宮中,得皇后信重,與坤寧宮的女官們也算是親近。
雲容微微屈膝道:“回賢妃娘娘話,那宮女並無失禮處,只是她她說的那些話臣不大好複述”
妃位以上的貼身女官已經有了品階,對上位回話時便自稱為臣。
聞言,皇后鬆開疲憊的雙眉,剋制地活動了下因久坐而變得酸澀的脖頸,再把手裡頭的冊子也放在一旁:“想是謝才人又有奇句?”
聽得皇后這麼一說,鄧賢妃不禁低下了頭,捏著帕子輕輕擋住嘴角,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娘娘怪促狹的。”
謝珝真自入宮來,主打一個快言快語陰陽怪氣,平等地懟任何一個與她有嫌隙的人,鄧賢妃是英國公府的貴女,卻並不驕縱,父親為她們姐妹請名師,學道理,賞詩書;母親又教她們守規矩,不輕狂,融入貴族女眷的圈子,與各家夫人小姐打交道。
這裡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無論對何人,對何事,都得講究一個和氣,維持高門貴女的體面,哪怕是見了死對頭都要是一張完美的笑臉,就算是有了言語衝突,也不得叫罵甚至撕打,而是引經據典地做暗諷,難度比男子科考聯詩也不差什麼了,與諸如錢仙蕙、劉洪氏這種破落世家出來,腦子叫教導得迂腐了的大不相同而面對謝珝真這種得理不饒人的潑皮,鄧賢妃其實私心裡是不大願意結交的。
“謝才人年輕活潑,有她在,這日子倒也多幾分鮮活有趣。”皇后笑著說道,“謝才人叫人傳了什麼話過來,你學一學罷。”
雲容為難著,應了是,然後開口緩緩說道:“才人娘子遣了她身邊服侍的夏至來,說說是娘子她思念皇后娘娘,想得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安眠,請問請問娘娘是否有暇垂幸她一二,好解此相思之苦”
她話音一落,整個坤寧宮大殿都頓時安靜了下去。
連皇后都微微張著雙唇呆愣了下,反應過來的她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