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皇后進言(第1/2 頁)
“臣妾方才從壽寧宮來。”皇后起了個話頭。
皇帝放下手中御筆:“嗯?她又折騰什麼了?”
壽寧宮裡目前就只有謝珝真一個住著,倒不是要給宮裡節省地方,主要皇帝怕自己一個沒看好,這女子會跟同住一宮的鄰居三天鬧兩頓,無止無休。
“謝卿先前吃過苦,難免性子敏感了些,若有什麼不妥當的,還請梓潼多擔待些。”皇帝稍作猶豫之後,還是決定對著皇后說點愛妃的好話。
可惜他卻不曾顧慮過,若皇后是個妒心熾盛的,在聽見皇帝如此偏袒維護一個嬪妃之後,是否會心裡就此存下對謝珝真的不滿;當然,換一個角度來看,或許正是皇帝與皇后多年夫妻,深知她的寬厚,方才如此直言不諱。
再者,堂堂天下共主,九五之尊,多的是他盛氣凌人的時候,從來都只有別人為他的意志讓道,從來也沒有他需要為旁人屈尊退讓的。
皇帝理直氣壯地在結髮妻子面前展示自己的風流多情。
而皇后也早已習慣,只是微微一笑,繼續說了下去:“才人的父親聽說是卒中了,她兄長也不在家中,她擔心謝夫人在家裡覺得冷清,便來問臣妾可否自慈幼院中領幾個孤兒回去撫養。”
聞言,皇帝眉梢微微蹙起。
皇后看了他一眼,聲音輕柔起來:“臣妾今早見她巴巴地派了女官去坤寧宮求見,還怕她是有什麼大事呢,哪想到竟只是這樣的小事,她都要如此地小心唉,這女子有孕啊,難免心緒不寧,多思多慮,臣妾瞧她都瘦了,也是怪可憐的。”
謝珝真最叫皇帝安心的一點就是她家裡沒什麼勢力,父親不成器,兄長也並非大才之輩,即便抬起來,也對朝政插不上多少手。
再者京都黃桂巷子裡的謝家,往前後各數三代,都沒幾個叫得上名字的親戚——還都是些地裡刨食的窮親戚——無門第無家世無族親可撐腰的謝珝真,在皇帝心中,已經完全是纏繞在他權柄上的菟絲子。
而皇帝對這女子的喜愛,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任由她插手前朝,發展自己勢力的地步,甚至隱隱地,將謝珝真視作了只屬於自己的禁臠——雖收養幾個孩子這事兒算不上什麼能與朝政、宗族勢力相提並論的大事,但皇帝就是忍不住去想她收養孩子做什麼,難道是嫌朕給的安全感不夠?
這男子自負慣了,是萬萬不會隨隨便便就躬身體會一個柔弱無依的女子內心的擔憂的。
皇后與皇帝多年的夫妻,只三言兩語便看透了他心底生起的一絲猶疑,而後她也不怯,只以謝珝真孕中情緒敏感打消皇帝才剛剛生出的疑慮,又輕輕鬆鬆地就把話題帶得拐了個彎:“依臣妾看呀,才人怕是思念家人了。”
“既然思念家人,再傳了謝夫人入宮,陪她到生產、坐完月子也無妨,或者把她兄長也叫進來梓潼的意思是?”皇帝突然反應過來。
他好氣又好笑地看著皇后:“這女子,大膽的時候膽子大得過頭,不該她膽小了,又渾似只小老鼠,就愛藏在人後頭偷瞄,彷彿朕會為區區一個幼童把她怎麼了一樣!”
皇帝從旁邊的架子上扯了一條熱乎的溼巾子擦著手,雖沒跟謝珝真面對面,但他自覺是又從這女子身上尋到了樂趣,抓住了她的弱點了,立刻起駕去壽寧宮逗她一逗的心思蠢蠢欲動:“朕又不是不知道她嫁過人生過孩子,連武威侯府,朕都只照律罰了,那侯府的老二不過流放而已,朕都沒急著滅他口呢,又如何會與無辜稚子計較。”
雖然周庭他下毒謀害妻子,但謝珝真沒中招,依照律法,沒到叫他賠命的地步;而武威侯也只是落了個教子不嚴的罪名,去了職位,罰了俸祿,再閉門思過,便算是相抵。
他嘖嘖幾聲,笑意愈發地濃了:“說起來那孩子還是朕給取的名,雖無皇室血脈,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