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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叮囑過,他每日入睡前都得喝上這一碗,不得出現什麼紕漏。沈頃一貫聽話,母親與智圓大師讓他喝,那他便日日服用。可是這服用著服用著,他卻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大對勁了。
如今想想,那一碗藥,會不會與那“邪祟”有關?
沈頃頷首,道:“我今日會讓魏恪上國恩寺去取。”
素桃聞言,這才放心,應了聲“是”後,又規規矩矩地福身離開了。
寒風穿過庭院,陰冷蕭瑟,拂起人鬢角的青絲。
酈酥衣揚起一張小臉,凝望著他道:“郎君,您每日都得服用那一碗藥麼?”
沈頃淡淡頷首:“嗯。”
也就在此時,一個想法莫名自酈酥衣腦海中生起,下一瞬,已叫她脫口而出:
“那郎君可否……有忘記服用的時候。”
忘記服用?
沈頃怔了怔。
按道理來說,應是不會。
但聽她這麼一說,沈頃又忽然記起來——大婚那日,他並沒有服用此藥!
那日國公府鑼鼓喧天,賓客恭迎陣陣,下人忙得焦頭爛額,只給他遞來了喜酒,而忘呈來湯藥。
沈頃喃喃:“大婚那日……”
不止是那一日。
還有回門那一天,沈頃雖讓下人事先備好了藥羹,可他依稀記得,自己當日並未將其飲用下去。
還未等到他服用,那人便出現了。
那邪祟便提前出現了。
等等。
似是某種心照不宣,酈酥衣猛一抬頭,恰撞上身前那樣一雙若有所思的鳳眸。
日影斜斜落下,墜在他正繡著蘭草的衣肩處。男子眼睫翕動,眼簾之下,似有光影輕微搖晃。
二人四目相對。
沈頃道:“大婚那日,我可否是黃昏轉醒?”
他問得不甚確定。
但酈酥衣卻記得分外清楚,自己嫁入國公府的那一晚,還未等夜幕降臨,身上之人便陡然換了另一副神色。
他原本溫柔似水的眸底,忽然變得萬分冰冷兇悍。
酈酥衣確信——那是沈蘭蘅,是那凶神惡煞的邪祟!
看著妻子眼底乍起的畏懼之意,沈頃知曉,自己應是猜對了。
自己確定未喝藥的那兩夜,那孽障都是在黃昏時出現。
或者,是在更早的時候出現。
這是不是意味著,那碗藥可以延遲對方出現的時間?他喝一碗藥,可將對方自黃昏延遲到深夜,那如果他喝的是兩碗藥、三碗藥,甚至是更多碗呢?
晝夜交替,黑夜接連著白天。
如若他能喝更多的藥,去延緩更多那孽障出現的時間……
瞧著男人面上的神色,酈酥衣隱約猜想到,對方心中所想。
果不其然,下一刻沈頃招手喚來魏恪。
此藥藥方,乃是智圓大師僅有。也不知為何,智圓並未將藥方上的內容給任何人看過,包括沈頃。
魏恪自國恩寺回來時,已將近黃昏。
他手中提了三大包,自國恩寺帶回來的藥材。
但現如今——
他右眼皮跳了一跳,情不自禁地提筆,於信紙上寫下:
【吾妻,勿碰之。】
男人緊握著筆,右手指尖攥得清白。
便在此刻,院門之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素桃端著四五碗藥,叩響了房門。
“二爺。”
對方將瓷碗於他面前一件件擺開。
瓷碗中盛滿了藥湯,正是熱氣騰騰。
白濛濛的霧氣寸寸升騰,又於男人那雙精細的鳳眸間,一點點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