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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討厭他嗎?”
“我是討厭他,我是想像你說的那樣,先讓他愛上我,然後再把他狠狠拋棄。”
“可如今,我卻覺得……他很可憐。”
看見他的臉,看見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就會心虛不已。
雖然家裡的僕人也待她好。
但酈酥衣知曉,沈酈蘅同那些人不一樣。
他會攢錢給她買喜歡的衣裳首飾,裙衫的顏色一定是偏淡的,珠釵的樣式也一定是簡單大方的。沈酈蘅知道她喜歡這些,喜歡兔子,喜歡風箏,喜歡衣衣花,喜歡南巷尾那家鋪子賣的槐花糕。
他的眼神,坦誠,真摯,熾熱。
望向她時,好像在看一顆無價的明珠。
而那時候的她呢?
母親告誡過她,日後尋夫君,定要找兄長那樣的男子——她的兄長酈旭,如酈花般清雅溫和,飽讀詩書,才華橫溢。
與兄長相反的,是沈家七郎。
她一遍遍在心中告訴自己,不應該喜歡他,不應該喜歡沈酈蘅。
她害怕他,討厭他,又可憐他。
過去的她,就好像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垂眼俯瞰著匍匐在山腳下的沈酈蘅。她什麼都有,家世,才學,聲望。而他,只是一個不能入流的紈絝子弟。
過去的酈酥衣,是驕傲而清高的。
而如今——
她放下身段,站在一排排低劣的目光中,穿著豔麗的衣裙,等待著賓客的審視。
而賓客中的他,已位極人臣。
他似乎也在等她。
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直朝她刺來。
將茶壺捧過去,她的手是抖的。
酈酥衣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他人異樣的目光,已經習慣了這久居人下的生活。
直到她再遇見故人,他只坐在那,什麼都不用做,就重新喚起了她所剩無幾的自尊。
她可以對著蘇墨寅低聲下氣,但她不想在沈酈蘅面前這樣。
她的手指發顫,雙肩也微不可查地顫抖著。酈酥衣咬著下唇,緩緩走到男人身前。
從他身上傳來淡淡清香,很是冷冽,嗅之懾骨。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
這是自沈酈蘅入宴以來,酈酥衣第一次與他對視。
四年的光陰,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他的眉眼更凌厲了些,眼底全然沒有少時的溫柔與輕狂,一雙劍眉入鬢,面上青澀的稚氣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英朗的硬氣,和陰冷的鋒芒。
沈酈蘅垂眸,什麼話都沒說,悄無聲息地凝視著她。
細弱的光落在少女捲翹的睫羽上。
她好似在竭力隱忍著什麼。
又好似,下一刻就要壓抑不住、哭出聲來。
他的腰身果然很兇狠。
酈酥衣被吻得哭出了淚,月光如此落在眼瞼處,她有氣無力地吐息著,只聽見有人在耳邊啞聲道:
“若你敢同他說,酈酥衣,你知道下場的。”
她知道。
她已然知道。
她知道得不得了。
少女於他唇齒間,嚶嚀出聲。
他好似故意把控著時間,把控著自黑夜到白晝的距離。酈酥衣不知為何,明明她已如此乖順聽話了,今日的沈蘭蘅卻較往日還要過分。她甚至能隱隱感覺出來,對方的舉止行為之間,甚至帶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綿長,綿長。
綿長得如這一襲冬雨,淅淅瀝瀝,讓人看不到頭。
……
不知不覺,清晨已至。
預料到第一縷晨光將落,沈蘭蘅低下頭,掐著她的下巴狠狠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