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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放肆!&rdo;穆元帝給太子氣得眼前一黑,低聲怒喝,&ldo;蘇相也是輔聖舊人,他對朕對朝廷,難道不忠貞麼?永安侯年輕時一樣為輔聖所用,他難道不是朝廷棟樑!這六部九卿,多有當年輔聖提拔上來的,他們難道就反了朕麼?你自家無能,自老五從閩地立功,你就怕他軍功太過。朕難道沒給你機會,你把江南半壁都葬送給了靖江王,朕難道說過你一句?這些年,朕對你的用心,都餵了狗麼?&rdo;
太子說到底也不是個能狠心到底的人,想到父子間的舊事,也不禁眼圈兒一紅,滾下淚來,掩面道,&ldo;已然至此,父皇何必再提當初。&rdo;
&ldo;朕以為你都忘了。&rdo;見太子滿面淚痕,穆元帝再次道,&ldo;朕再問你一次,那毒是誰給你的?&rdo;
太子哽咽的雙肩直抖,道,&ldo;是程離。&rdo;
&ldo;寧榮府上的那個謀士?&rdo;
穆元帝氣得眼前一黑,怒道,&ldo;你乾脆認靖江為父的好!&rdo;
太子痛哭。
穆元帝喘了一回,繼續問,&ldo;皇后是怎麼死的?&rdo;
太子搖頭,&ldo;此事,兒臣委實不知。父皇也知道,御前之事,兒臣一向插不進手。&rdo;
這話倒也不假,穆元帝對御前之人一向謹慎,那芙蓉香還是內務府出了差子。穆元帝盯著太子的目光陰冷而厭惡,道,&ldo;儲君你是做不得了,秋風殿那裡,朕都安排好了。你對朕無情,朕卻是捨不得真就處置了你。一應供奉仍比照親王,去吧。&rdo;
太子哭的雙眼紅腫,起身,略整衣冠,後退三步,鄭重的對著君王行了大禮。穆元帝揮揮手,&ldo;去吧。&rdo;
太子卻是猛然拔下頭上玉簪便刺穿了頸項,穆元帝起身撞翻了面前的黃花梨的桌案,案間一盞雪白的官窯瓷盞嘩的落地,碎成數片。穆元帝已奔至太子跟前扶起他,那些厭惡、痛恨早不知何處去,唯心下大痛,抱緊了太子,眼眶通紅,&ldo;你這孽障,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麼?&rdo;
太子渾身顫抖,臉色慘白,輕聲道,&ldo;兒臣……一直……不安心……&rdo;還有,兒臣不能以廢太子的身份活著。或許,兒臣的確不適合做太子吧,狠不能狠,忍不能忍……這樣拖著、熬著、惴惴不安著,倒不如清清靜靜的去了。
也好。
太子就這樣在父親懷中閉上雙眼,平靜的眉宇間透出一分慣常的矜貴,溫熱的血轉眼染紅穆元帝的懷抱。
太子暴斃,是誰都沒想到的事。
人們覺著,太子或者儲位不穩,是的,如果沒有確鑿的毒殺陛下的證據,便是穆元帝,也不好因自己被下毒就廢太子的。雖然太子在穆元帝中毒期間表現的有些急躁,但,急躁又不是罪。
□□已經準夼又怎能快得過霍心的劍。
霍心一劍抵住他的心口,神色冰冷:&ldo;裴諾,你好大的膽子啊!&rdo;
裴諾:&ldo;……&rdo;
自重生以來,帝尊也掉過了許多次馬甲。有被騙掉的,有他自己承認的,還有不小心被揭掉的。
但卻從來沒有一次如同此次這般驚險。
最重要的是,他還不知道他是怎麼掉的馬甲。
被寒光劍抵住胸口,帝尊兀自死鴨子嘴硬:&ldo;師兄,你在做什麼?&rdo;
霍心這番行為,實在是出人意料毫無痕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