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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把糖收好，揣在了兜裡，然後跑了出去。

眼看著就剩下她和周小芹了，周悅懶得動，摸了抹口袋，還剩兩塊大白兔，全都塞到周小芹手裡了，「小芹，能不能麻煩你進屋把我的紙和筆拿出來。」

「哎呀，這點小事，哪裡要給兩塊糖啊。」周小芹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連忙把糖又塞回周悅手裡了，跑到屋子裡把紙和筆拿給了周悅。

「拿著吧。」

周悅堅持把糖遞給她，周小芹看到糖，內心也是掙扎的，最終還是拿了一塊。

剩下的一塊周悅自己剝了糖紙放進嘴裡。

隨後拿起紙筆開始寫寫畫畫的，周小芹看了半天，就看懂了周悅在紙上畫出的大肥豬。

「周知青，你這是在寫養豬手冊嗎？」

「是啊，你知道我寫的是什麼？」

周小芹搖了搖頭，「我不識字，不知道你寫得啥，不過我認識你畫的大肥豬俚，周知青，你畫得大肥豬可真像。」

而且，周小芹也聽她爹周有福說過，周知青寫的那個養豬手冊，那些知青笨得，看了都學不會。

這畫著大肥豬的，肯定就是那個什麼養豬手冊。

「你想不想學畫大肥豬？我可以教你。」

「真的？」

周小芹想學，不過看到周悅遞過來的紙時卻退縮了，「這紙貴著俚，可不能給我浪費了。」

可是她看著紙上的大肥豬，實在是心動，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周知青，我畫在地上就行了。」

周悅看了一眼地面，點了點頭，也行。

她也拿起一根樹枝，教了周小芹之後，自己繼續在紙上寫筆記。

這批來的是懷孕的母豬，那些知青可以說是啥也不會，小豬崽還能勉強照顧著，這個他們就直接沒辦法了。

所以周悅只能把手冊再弄得詳細一點，她現在是連畫帶寫的，文字旁邊還配上相應的畫，好讓他們能夠看明白。

不然指著她一個人去養那些豬，倒不如直接累死她算了。

畫好的周小芹正準備讓周悅看看自己的成果，沒想到卻看到周悅畫得那麼詳細，還在上面標上了字，可惜她不識字，不認得周知青寫得啥。

「周知青，你可真厲害。」

周悅心念一動，轉頭看向周小芹，「小芹，你想不想學認字？」

「我，我嗎？」

「對，我教你認字。」

周悅需要人手，知青人數遠遠不夠，說到底，她養了這麼久的豬，可不僅僅是為了養豬，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本意，她是為了種地來的。

養豬場只是她向種地前進的一步罷了，種地才是她的目標。

「我，我只認得自己的名字，我……」周小芹捏著自己的衣角，她何嘗不羨慕那些知青，羨慕他們有學上，可是這裡不一樣，農村的很多女娃娃都不識字的。

「沒關係，我教你就行了。」

「嗯。」看著周悅的笑容，周小芹重重的點了點頭，她也想學認字，也想同周知青這樣厲害。」

周悅讓她先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周小芹面露難色，她只認識自己的名字，可是不會寫啊。

「我寫給你看看，就寫最簡單的，小芹的小，這樣寫。」

周悅拿著小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個字，周小芹看得很認真，等周悅寫完了，她就拿著小樹枝往周悅的字上描一遍，等筆畫描寫完了，這才在地上寫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坐在院子裡，直到吳嬸子進門。

「周小芹！」

一聲怒喝，周小芹手裡的樹枝都嚇掉了，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吳嬸子，「娘，娘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