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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除夕都是哥哥和自己兩個人過,雖然只有他們兄弟倆,但該有的都不能少。
柳林帆這兩天忙著和哥哥一起添置年貨,只能白天和姜森發發資訊,晚上視個頻聊聊天。
越到年底,姜森那邊就更忙。他除了每天去公司,下班後就要立即回家,沒有多餘的時間出來找柳林帆。姜森說他母親最近身體不舒服,人一病就比往常情緒更脆弱,她天天唸叨自己的兒子,姜森自然要貼身照料。
柳林帆表示理解,寧一昔曾經和他說過關於姜森家庭的事情。
姜森其實之前有個親哥哥,但是他哥哥十七歲的時候生了大病意外去世了。他的母親承受不了喪子之痛,傷心過度,就在那時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鬱症。
後來療養了幾年,夫妻倆商量了一下還想決定再要個孩子,姜森的母親吃了很多苦,終於在四十多歲的時候懷了姜森,不顧高齡危險生下了他。
經歷過一次喪子,好不容易才有了姜森,他的父母自然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對他寵慣非常,但相對的,各方面也管他管得比任何人都要嚴。
學習,能力,為人處世,在外人面前要永遠完美無缺,永遠都不能出錯。
他要加倍努力,連帶著他早早亡故的哥哥的份。
除夕當天,柳林帆給家裡貼了對聯和窗花,也在窗臺上掛了小小的紅燈籠,和哥哥一起在廚房忙活著晚飯時,門鈴響了。
他跑去開門,門外是一個陌生的男孩子,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
男生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大半張臉縮在豎起的衣領中,兩隻濕漉漉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盯著柳林帆。
「你找誰?」柳林帆問。
男生警惕地盯著他,沒說話。
柳林帆剛要再問,寧一昔就在這時走了出來,道:「你來啦,進來吧。」
寧一昔拿出一雙拖鞋遞給男生,男生動作頓了頓,好半天才把腳上那雙褪色的帆布鞋脫下來,整整齊齊在玄關擺好,然後才踩進了毛茸茸的拖鞋裡。
「哥,這是誰啊?你認識他?」
柳林帆拉住寧一昔,輕聲問他。
寧一昔道:「嗯,之前經常去我們那裡看演出,是個孤兒,挺可憐的,住的地方也破,我不忍心,就讓他過來一起過年了。」
「這樣啊。」
柳林帆也沒說什麼,心裡卻直打鼓:「奇怪,怎麼有點眼熟?」
寧一昔過去和男生說了什麼,男生紅著臉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他的羽絨服裡,竟然藏著一束五顏六色的花,各式各樣的,玫瑰百合鬱金香還有其他一大堆的,每種花都各一隻,像只大雜燴一樣摻和在一起。
他握著那捧花,遞給了寧一昔。
寧一昔也沒覺得意外,像是習慣了似的把花接過來,讓他去沙發上坐著,自己歡歡喜喜地去找花瓶了。
「!」
柳林帆知道為什麼覺得他眼熟了!
他就是上次那個在劇場裡送哥哥花的男生!說是哥哥的小粉絲!
好傢夥,他倆已經這麼熟了?
「這是上次那個送你一捧野花的粉絲?」柳林帆跑到寧一昔身邊偷偷問。
寧一昔把花插進花瓶裡,點頭:「是呀。」
柳林帆拿出花束裡一隻發黃的百合,道:「這花都蔫了,他花店門口撿來的吧,這你也要?」
「有什麼關係。」寧一昔把百合從他手裡奪過來,理了理花瓣,道,「他就一個人生活,年紀小,也沒什麼錢,花那麼貴他買不起的。之前天氣還暖和的時候,他可以到處去給我採野花,但是現在大冬天的,狗尾巴草都見不著,你讓他上哪兒採?有這份心意不就夠了。」
柳林帆覺得哪裡不對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