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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順著他們的目光回過頭,說:「你出來幹什麼?!」
話頭到這裡一轉:「吹了風,你發燒還想不想好了,是不是還要打針?」
她說完,不再理會裴若,扭過頭來說:「看見了吧,孩子沒什麼事,你們回吧!」
女人一把關上門,林不復看向車衡,說:「你按著我幹什麼?」
這女人一看就不太正常,應該再瞭解幾句情況的。
車衡把人帶出院子,才說:「我看到裴若的手上有淤痕。」
屋子裡窗簾拉著,光線很是昏暗,小女孩粉雕玉琢,白得要發光似的,扶著門框的小手上有好幾塊發暗的地方。
林不復瞠目結舌地看著他,說:「你是雷射眼嗎?」
「從派出所那面調幾個人過來,先盯著點,有機會,單獨見一下裴若。」車衡說著,目光在院門上又落了幾秒,「叫局裡,好好查一查她這個媽。」
第40章 地獄之門(四)
打拐的紅標頭檔案基本草擬完畢,各方面現在都在開會。林不復和車衡回去的時候,基本上所有的會議室都給占上了。
這種事總輪不到市局親自出馬,基層的民警倒是有得忙,林不複本以為他們現在可以坐等清閒,結果常湘告訴他,趙黎的要求是,遇拐必抓,抓過必審,一定要把整個團夥的人員全部控制住才算結案,這樣的結案,全部都要提到市局。
林不複目瞪口呆,說:「……怎麼啊,他光被壞人惦記著謀殺還不夠啊?咱們系統內的都會反偵察,出了事可不好抓。」
茂盛同志的黃金臺詞上又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常湘聽了這話,無奈地笑了一下,轉過臉去歪頭看著他。
林不復一抿嘴巴,投降狀舉起手,往後一推椅子站了起來,說:「工作,我愛工作,工作使我快樂。」
認領屍骨的家長昨天收到訊息,今天就趕到了。宋坦給趙黎打了好幾個電話想讓他過去,趙黎都假裝忙,沒有接。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場面,受害人家屬的哭聲如同沾了水的牛皮鞭,抽在心口上針扎似的疼。
剩下兩具屍骸還靜靜躺在法醫科的停屍房裡,小孩子的骨骼纖細,永遠地停在那一年了。
市局的刑警工作效率很高,臨近下班的時候就蒐集齊了裴若家全部的資料,林不復和車衡一看,心口就有點發涼。
小女孩的父親兩年前離家,自此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村子裡什麼風言風語都有,說是男人在外面又有家了。人都不在,自然不可能往家裡打錢。裴若的媽媽不是正經人,沒有工作,據調查,她還有賭癮——這整整兩年,她們到底是靠什麼花銷?
這女人在村子裡的閒話很多,都傳她是做皮肉生意的,倘若真是如此還好,不然的話呢……?
「這兒是個突破口,叫靜水鄉那邊千萬盯緊她,找個合適時機我們再去一趟,爭取能單獨接觸裴若。」車衡說。
開了一天會的趙大隊長終於得以回到了他親愛的刑偵隊,滿臉寫著腎虛,林不復擔憂的看向他,滿臉都是幸災樂禍。
車衡給他讓了個座,趙黎坐到他倆旁邊去,一句罵娘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仰天長嘆了一聲,把桌上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推給車衡。
林不復正納悶呢,只見車衡接過水瓶,自然而然地擰開瓶蓋遞給趙黎,趙黎在林不復齜牙咧嘴的注視下一口氣灌了半瓶,詫異地問:「你幹嘛?」
林不復:「你一個一米八十多的大老爺們,擰不開瓶蓋?!」
趙黎莫名其妙:「能啊,怎麼了?」
這回答如此自然,沒有一點違和感,林不復一時無言以對。趙黎轉頭對車衡說:「藍意案快要完事了,證人的筆錄出了點問題,明天還要重新調資料核對,剩下的沒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