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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
他們進了房間。
楚向生鬆開了拉著沈懿慈的手,看著沈懿慈眼神深邃而沉默。他的內心如潮水般翻湧,糾結與憂慮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情感。他的目光最終從沈懿慈的身上移開,但心中卻充滿了對沈懿慈的關切。
沈懿慈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波動,抬起眼正視著楚向生:「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楚向生抿了抿嘴,一收剛才輕挑的神態,變得拘謹小心翼翼。他垂下目光,不敢直視沈懿慈的眼睛,說:「懿之哥,我們坐下來談吧。我們已經十二年沒見了,你想知道的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沈懿慈盯了楚向生好一會,他想從楚向生的臉上找出破綻。可楚向生眼裡露出的情感是真摯的,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情,好似看見了多年未見的愛人。
他坐下了。
楚向生不敢抬頭看沈懿慈。他心裡明白,也清楚沈懿慈沒有了兒時的記憶。他默默地低頭,心裡有些慌亂,本來組織好的語言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走到沈懿慈面前,猶豫之下還是坐在了沈懿慈的對面,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懿之哥,我找了你好久。」
沈懿慈看了他一眼,說:「楚先生,你知道我不想聽這些。」
楚向生情緒有些低落,難掩的落寂。他雙手交叉,身子微微前傾,說:「懿之哥,我知道我的出現很突然,我接下來說的話也會讓你感到不可置信。但你要相信,我不會騙你,我…」
「楚先生,我沒有理由相信你。」沈懿慈心緒不寧,眼前的楚向生挖出了那段陌生的記憶,人對未知有著生來的恐懼,他對那段陌生的記憶是恐懼的…他暗暗地深吸一口氣,然後先一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看著楚向生道:「你是想說我們從小相識,因為意外,我失去了記憶並且和你分開,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找我。你叫楚向生,這個名字…是誰給你起的?」
楚向生一愣,沒想到沈懿慈會這麼問自己,他道:「是你。」
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話。
楚向生沒有反駁他的猜測,沈懿慈心口發悶,他隱隱不安。那是他從未接觸的記憶,從未開啟的記憶,這幾年來他從未有過對那段記憶的好奇,對他而言,也許那段記憶可有可無。可楚向生的出現已然改變了這一點,楚向生…
「這場晚宴的發起人,是你嗎?」沈懿慈問。
楚向生預設。
沈懿慈提高了警惕:「你什麼時候找到我的,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我的?」
楚向生說:「兩年前。我在熒幕上認出了你。」
沈懿慈仍是想要找出楚向生的破綻,追問:「我們十二年不見,為什麼你可以一眼認出?不止我一個人的發色是白的,如果你把發色作為你認出我的理由,我不接受。」
「…」楚向生苦澀一笑,撐起眼簾:「懿之哥,你的左腳腕上有一塊被菸頭燙傷的烙印。那烙印很淺,你拍戲的時候會用粉遮上,但你拍諜戰戲的時候,沒有蓋住那個烙印。你不會以為那是胎記吧?沒有哪個胎記會凹進去,烙印的周圍皺皺的,大小和菸頭的大小一樣。」
沈懿慈聽了楚向生的話,一時間彷彿被雷擊中,全然無法反應。他的眼睛盯著楚向生,似乎想從他的臉上尋找出任何撒謊的痕跡,任何可以證明他的話不是真實的跡象
然而,楚向生的表情是那麼的平靜,那麼的堅定,以至於他無法相信。
「懿之哥,你是沈壑收養的孩子。我從記事起就生活在孤兒院,我是孤兒。你是在我六歲那年,也就是你十歲的時候,來到了孤兒院。孤兒院的院長說,你和我一樣是被父母遺棄的孩子,我在孤兒院一直受那些比我大的孩子欺負,是懿之哥你一次次把我護在身後,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