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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記法,幾乎可?以精確到一刻。
這麼看秦棠也?算是變相為她驗證,這法子的確可?靠。
姜眠慢慢放空目光,仰頭望天上皎潔明月。
阿箋哥哥為了裝作容山,一直都覆眼睛,這本書交給他,他還沒來得及看過?上面的內容。
這樣便好,否則他那麼聰明,遲早會露餡的。
姜眠垂眸,心?一橫,將手中書本放在水面上。
書籍雖然破舊,但盛著水的浮力並沒有?立即下沉,姜眠手壓在封皮上,緩緩按下去。
書頁吸飽了水,變沉,落下,直至沉底。
現在,她是世上唯一一個能推算愛恨癲毒發之期的人了。
走這一遭,也?算值得。
世事無常,到這一步,她不後悔。只要他還是她的阿箋哥哥一天,她就敢愛他。
但不能連任何準備都沒有?。
正想的出神,忽覺後邊動靜愈大,姜眠回頭,透過?樹叢縫隙,隱隱看見火光。濃黑的夜彷彿是流動的,細細看去才?發覺那是滾滾黑煙。
他果真什麼都能做到,像個無所不能的人。
上天賦予他從容、沉穩,無雙的容貌,善良的性格底色。為什麼不能再偏愛他一些?
姜眠眼前漸漸模糊,下一瞬身側水流湧動,她心?裡一突,轉頭看去,卻看見一張熟悉不過?的臉龐。
他額角和臉頰有?些蹭黑,眼神明亮,望著她時?自帶幾分?笑意。
看來是很順利了。
「阿箋哥哥……」她喃喃喚了聲。
宴雲箋眉頭緊皺:「阿眠,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是河水太冷,還是等?待的時?間太長,她害怕了?
「我沒有?哭,」姜眠抬手抹了下臉,她手上沾過?水,小臉濕漉漉的,「是剛才?河水濺上去的。」
怕他繼續追問,也?是聞到他過?來後這裡浮一層淡淡血腥氣?,和一絲焦灼皮肉的焦氣?,連忙問道?:「阿箋哥哥,你傷到哪裡了?」
等?不及他回答,姜眠自己上手檢查。
宴雲箋怕她亂摸,抓住她手低聲道?:「後背被火燎到一點,沒什麼事。」
「後背?」姜眠心?疼壞了,「你去年才?傷過?背的,也?是燒傷。」
她對他身上的傷,只要見過?的都記得很清楚。更何況那傷痕是為了救大哥留下的。
宴雲箋微笑道?:「那不是正好,反正也?留了疤,沒燒到其他好的皮肉,這火也?算是眷顧我。」
都什麼時?候了還滿嘴胡話的打趣!姜眠要數落他,又捨不得,這次是真的氣?惱到眼圈有?些紅。
宴雲箋看見,心?一窒,連忙低哄:「阿眠別生氣?,怪我不好,亂說話。」
姜眠伸手抱住他。
宴雲箋心?軟下去:「阿眠,這裡還不算安全,軍糧被燒,楊瀟燁很快便會反應過?來是內鬼所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查到我頭上。他計劃全亂,惱羞成怒,必定傾力搜捕。」
事不宜遲,需儘快離開才?是。
宴雲箋與燕夏作戰多年,對燕部地圖瞭如指掌,無論?地形還是城鎮,他都熟記於心?,帶著姜眠沿河而下,繞了近路,走不到一個時?辰便看到前方一處偏村。
邊境戰亂不休,難民時?常有?。他們?身上的衣衫已看不出原本的樣子,打量起來,確實像無家可?歸的流民。
此刻亥時?過?半,已到了歇息時?刻,大部分?門戶都已閉門熄燈,還有?少?數人家燭火亮著。
宴雲箋攬著姜眠走,走近一處亮燈人家時?,正巧裡邊的女主?人端著一個水盆出來倒水,看見他們?二人,她訝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