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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下半學期課程更多了,嚴以珩暫時辭去了先前那份實習,在課餘時間專心地準備著法碩考試的專業知識。這個安靜的老房子,漸漸變成了他學習的地方。
至於鹿溪……那份實習他又做了一段時間,後來學業負擔重了些,也就沒再繼續做了。
他來這裡,基本都是在打磨那份兩居室的設計圖。
稿子改了一版又一版,某次嚴以珩無意間瞥見,驚訝道:「……我怎麼覺得這跟我之前看到的那一版,完全不一樣了呢?」
鹿溪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是改了挺多的。之前的一些設計,看著好看,其實根本不實用,要麼就是浪費太多,總之……七改八改,就變成這樣了。」
嚴以珩不懂這些,便只故作兇狠地敲了敲他的腦袋,又被他攬著腰抱住,一通胡鬧。
春去秋來,一轉眼,這個學期又結束了。
除去在學校上課的時間,這一整個學期裡,他們待得最多的地方,竟然是這間老房子。
那一年的暑假,嚴以珩找了一份新實習。他留在陽城,一邊學習一邊工作,一邊……談戀愛。
住在宿舍的時間逐漸減少,這間老房子裡,成套的生活用品越來越多,兩個人同住的生活痕跡幾乎鋪滿整間屋子。
他們的第一次,也發生在這裡。
隔靴搔癢一般的親親摸摸已經完全不能滿足二十出頭的小年輕了,無處宣洩的熱情和欲/望難免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擦槍走火。
嚴以珩已經記不清原因了,只記得那天晚上,鹿溪不知從哪兒翻出來一瓶紅酒,兩個人慢慢分著喝了。
嚴以珩的臉上被紅酒的後勁兒蒸得泛紅,呼吸間也帶著紅酒醇厚的香氣。
拿著睡衣起身去臥室時,他被浴室門口的涼拖絆了一跤。
……又被鹿溪扶住了腰。
溫熱的手掌隔著他純白色的t恤覆在腰間,像是連指腹的紋路都清晰可觸。
嚴以珩慢半拍地回過頭來,鹿溪帶著紅酒味的吻鋪天蓋地壓在了他的唇上。
鹿溪攬著他的腰,兩人跌跌撞撞一起摔進了浴室。
淋浴間很小,滾燙的熱水從頭頂劈頭蓋臉地澆下,卻詭異地起到了降溫的作用——他們身上的溫度,遠比水溫更熱。
狹窄浴室間泛起的水霧讓嚴以珩有輕微的窒息感,鹿溪的親吻又讓他更加喘不上氣。
紅酒的後勁在這時也變本加厲地湧了上來,他頭暈目眩,又偏偏被困在鹿溪和濕滑的瓷磚之間,不能動彈。
向前一步是戀人滾燙的體溫,向後一步是冰涼的磚面。嚴以珩的身體在這冰火兩重的刺激之下輕輕顫慄著,抓著鹿溪的手指更加用力。
頭頂留下的熱水在嚴以珩的臉上匯成了小小的水流,從鼻尖輕輕滴下。鹿溪歪著頭看看,湊過去舔淨那一滴水。
他們糾纏著從浴室回到房間,留下一地水漬。
棉質的床單吸乾了身體上的水分,濕漉漉地裹著嚴以珩的身體。被水浸濕的部分顏色變得更深,又被嚴以珩抓出了幾道褶皺。
情/事來得突然,誰都沒有任何準備,毫無經驗的兩個人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把床上滾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才勉強算是漸入佳境。
去浴室洗第二個澡的時候,嚴以珩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喊困。
他站在鏡子前,正叼著牙刷刷牙。
滿是霧氣的鏡子上照不出任何模樣,甚至連兩個囫圇人影都無法看清。
鹿溪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吐掉嘴裡最後一點泡沫,才伸手抹乾淨兩人面前的鏡子。
他把下巴放在嚴以珩的肩膀上,從背後鬆鬆環住他的腰。
小小的鏡子裡只模糊照出了兩個人的臉,但這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