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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遠失笑:「行,不好吃咱倆明天去找岑定算帳,他給我推薦的蛋糕店。」
周程遠很少過生日,十八歲以前,有母親記得他生日,但生活條件有限,買蛋糕是一種很不划算又非常浪費的行為,他們家的慶祝方式是做一桌豐富的晚餐。
十八歲以後,周程遠獨身一人,沒有人記得他生日,就連他自己也不會去記這個日期,一年年過去,一歲歲增長。
岑定知道周程遠不過生日,也知道周程遠的生日大概在哪一日,突然被諮詢哪家蛋糕店的蛋糕漂亮又好吃,岑定著實驚了下,不過很快便想到倪音。
原本,他還慫恿周程遠組個局,為倪音慶祝她的成人禮,順便狠狠宰周程遠一頓。
但很遺憾,這個提議被周程遠直接否決了。
「這可是十八歲耶!」
「人生只有一個十八歲!」
「你這人有沒有點儀式感啊!」
岑定都感慨出夾子音了。
周程遠沒搭理他,隨即岑定憤憤地罵周程遠「沒情趣」「死直男」。
周程遠不為所動,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
岑定大徹大悟,失望地開玩笑,稱不打擾他們父女二人的美好時光。
半個小時後,岑定發現自己辦公桌上多了幾個新案子,氣得咬牙切齒。
車與車之間,前燈與後燈亮著,這段距離交錯的光柱清晰照映出雪落的痕跡,胡亂飛舞,或被凜風颳到車身,或落在瀝青馬路被車輪碾過,倪音盯著發呆,緊繃的神經一扯一扯,她控制不住去想像。
一年前的今天,倪文柏和鍾書蘭同樣坐在車裡,他們會聊些什麼,又會期待什麼。
鍾書蘭肯定會說她是漏風的黑心棉,肯定會覺得打噴嚏是因為她在家裡唸叨。
倪文柏會替她說話,會笑著打趣鍾書蘭,甚至還會演技誇張地彩排一遍送出生日禮物的鋪墊。
如果真的有時光機,倪音一定一定要回到三百六十五天零六個小時之前,告訴倪文柏和鍾書蘭,她不想過生日,她也不想吃生日蛋糕,她在家好好的,所以請他們一定一定要在舟城好好工作,只要在午夜十二點時給她撥一個影片電話就好了。
暖風嗚嗚地從風口湧出,都怪它吹到臉頰,吹到眼睛,乾澀緊繃,連眨眼都變得困難,所以眼睛會保護式地分泌出液體,潤得眼眶變紅,視野模糊,還不受控制地大顆大顆往下落。
倪音低垂著頭,粗魯地抽了幾張紙巾,胡亂擦過眼睛,又擦了擦鼻子。
掩耳盜鈴般,先一步開口,語氣兇巴巴的:「我就是有點感冒,擦個鼻子。」
周程遠「嗯」了聲,視線落在正前方,沒有揭穿:「回家多喝點薑湯。」
倪音直接氣笑,情緒迅速轉了個彎,這都什麼人啊!
她頂嘴:「不要,我不喜歡。」
周程遠替她出了一個不可能的餿主意:「那你回家和懶懶商量,如果它願意替你喝,這次就不讓你喝了,反正薑湯的量就那麼多,你們商量商量。」
倪音沒忍住:「周程遠!你幼稚不幼稚!」
周程遠故作嚴肅:「喊什麼呢,沒大沒小。」
倪音:「你是不是記恨懶懶上次鑽進你衣服裡睡覺,害你沾了一身貓毛上班的事情,你好小心眼。懶懶都沒計較你扣它兩個罐罐的事情。」
周程遠毫不避諱:「對,我還記恨懶懶咬斷我兩根資料線,又把家裡網線咬斷,在我頭頂跑酷,還偷用我水杯喝水的事情。」
聽著這一件件細數出的罪證,倪音氣短,重新選定立場,並迅速將自己撇清:「一人做事一人當,一貓做事一貓當,咱家不搞連坐,你找懶懶算帳,跟我沒關係。而且它調皮搗亂還不是你沒有教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