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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福瑞這隻小狗,都是他為了和她見面,才冒著狗毛過敏的危險買的。
所有的所有,都是因為靳嶼自尊心作祟時那個順口扯的謊言:想結婚,氣前女友。
她太脆弱,不敢去觸碰這個不存在的人,把假象當真相,硬生生把靳嶼推遠,越推越遠。
但凡她勇敢一點。
第43章
賀星苒本已經撥通的電話, 到最後卻換了話題。
那天的噩夢成真。
賀蘭芳在腦梗手術後的第九個月,出現了多臟器功能衰竭的情況。
醫院已經下達病危通知。
賀澤剛不肯讓姐姐就這樣死去,為此,任何方式都願意嘗試。
賀星苒終於還是撥通了那通打給靳嶼的電話, 只是在姑姑性命攸關的當口, 她第一要緊的事是姑姑的姓名。
「阿嶼……」
不知道要怎麼說, 賀星苒一開口,就已經有幾分泣不成聲。
「怎麼了?」靳嶼皺了皺眉, 聲音很輕緩,有種莫名安慰人心的力量,「別著急,慢慢說。」
「姑姑……姑姑要不行了, 舅舅現在有時間嗎。」賀星苒的聲音斷斷續續。
錢和平是國內神經內科首屈一指的專家,哪怕賀蘭芳醒過來的希望十分渺茫,但還是要盡力一搏。
靳嶼幾乎沒有猶豫,很冷靜地回答:「你別著急,我先去給他打個電話。」
……
一個小時後,錢家人悉數抵達醫院:別說靳嶼和賀星苒還沒辦理離婚, 就算是真的分道揚鑣,前親家家裡的生死大事,他們也得關心。
錢家家風向來如此。
作為手術醫生,錢和平和賀蘭芳一起進手術室。
外面天氣陰沉,黑雲壓下來一片,空氣裡又冷了幾分, 賀星苒頹然地坐在藍色塑膠長椅上, 盯著手手術室上方,蒼白的臉上有些仍處於驚愕之中的木訥。
她現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雖然很多時候, 她都會覺得生活強加在她身上的痛苦龐大而艱難,很難用力掙脫,但也不是無法解決:乾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可是面對姑姑,她沒辦法破罐子破摔,她承擔不了失去姑姑的代價。
賀蘭芬臥病在床這半年多,雖然一直昏迷不醒,無法回應她的任何情緒,但賀星苒還是快樂的,只要她在就好。
只要姑姑在,她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是孤身一人。
她還有人愛,也有餘力去愛人。
冷風吹不進關緊門窗的醫院走廊,賀星苒垂下的蒼白的手指,卻還是幾不可見地顫抖著。
不過是將近一個月的光景,她又瘦了很多,本就是挺闊版型的外套穿在身上鬆鬆垮垮,順著脖頸和手腕漏著風。
臉色蒼白、孱弱,像是一片搖搖晃晃,隨時可以墜落的樹葉。
靳嶼站在對面,靜靜地看她,又把目光投向手術室的牌子上,沉重地嘆息一聲。
在遙遠的學生時代,他就對賀蘭芬印象很深刻。
賀星苒說,她小時候是跟著姑姑長大的,也明顯和姑姑感情更好一些,總是在聊微信。
每次賀澤剛打來電話查崗,她都如臨大敵,但如果電話是賀蘭芬打過來的,她就會笑著跳遠接電話,一聊能聊好久。
大二那年暑假,他想賀星苒想得緊。
跑去臨宜市的一個縣城小鎮去找賀星苒:住址賀星苒從來沒提過,是靳嶼使了點小手段,從藝術系團支部那裡找來的。
他等在賀星苒的樓下給她打電話,賀星苒嚇壞了,站在視窗看他,咬著嘴唇,不知道要不要下樓,因為姑姑還在家。
只是他站在樓下的時間有些久,老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