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2 頁)
那一個月夜下,音樂聲中的輕吻,好似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但那之後,從第二天開始,他試圖刻意疏遠那個人,在陸野找到他時,企圖用酒醉的意外來給雙方一個臺階下。然而,陸野沒有給他機會。少年時的那人便是小倔驢的性子,做了就認,義無反顧,也不允許他後退。
「許清荎,我喜歡你,那個吻是有些衝動,我會負責任。」十八歲的陸野一臉認真。
許清荎哭笑不得,「都是男人,我要你負什麼責任?」
「跟性別有什麼關係,我喜歡你這個人,你是男是女是什麼都行。」
「起開,我能是什麼?」
陸野撓頭,「是我不會說話,我不是這個意思。總之,除非你討厭我,不然那個吻就作數。」
許清荎:「作什麼數?」
陸野:「就是我這輩子定下來你的意思。」
彼時,許清荎能夠從他堅定的目光中讀出十八歲少年的一諾千金。但他並不瞭解,陸野的媽媽對他很寵愛很寬鬆,從小到大唯獨灌輸一點要求就是男人的責任感,認定一個人,是不可以始亂終棄的。
許清荎有點兒被「一輩子」這三個字驚到,一時無言。
「你討厭我嗎?」陸野直截了當地問。
許清荎閉上眼,深深地吐息,他無力招架這種直球選手。
「不,我喜歡你。」他睜開眼眸,澄澈的眼底全部是這一刻陸野的樣子。
那幾乎是許清荎將近三十年的前半生間唯一對自己隨心所欲的縱容,甚至後來突破最後一步,是他主動的。
之後,意外接二連三,經歷了枯燥的一門心思提前畢業的大學,三年戰地出生入死,回來之後接受藥物治療一年多,他曾經一度在當打之年毫無慾念。也不止是這方面,其實他對什麼慾望都很淡,比如戒菸。現在就算是恢復了些許,偶爾生理反應,也不過匆匆敷衍。
陸野是第一,也是他的唯一。
當著陸野的面,他可以用理智壓抑情感,說出最絕情的話。獨處時,他卻沒有辦法抵禦刻進本能裡的對那人的依賴和渴求。這樣的認知令他沮喪而矛盾,一顆心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許清荎在一陣思想鬥爭之後,起身換衣服出門。開啟衣櫃,很容易就在不起眼的邊上看到了那幾套明顯不屬於他的定製西服套裝。主人小心地將他們委屈在角落裡,可惜還是太顯眼了,許清荎就沒有這樣的衣服。
他去書房的儲物櫃裡翻出一個最大的袋子,把那幾套西裝塞了進去,拎到門口。他走路去幾條街之外的市場,找到配鑰匙的大爺,問他能不能給門加一道鎖鏈,就像是酒店房間那種。大爺挺專業,立馬從檯面之下的櫃子裡掏出好幾個樣品。許清荎挑了一個看起來挺堅固的,兩人談好價格,大爺鎖上攤位跟他回了家。一頓叮叮噹噹的操作,120塊錢搞定。
送大爺出門的時候,大爺瞥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小夥子,這麼好的衣服不要了?」
「哦,不是,是朋友的,一會兒有人來取。」
「那你可別這麼放啊,被人看見拿走了怎麼辦?」
「對,您說的有道理。」
送走了大爺,許清荎瞅著門口這一袋子憋憋屈屈的高定,一個腦袋兩個大。雖然小區安保不錯,沒有門卡坐不了電梯,但放在門口確實容易被人當做垃圾取走。這幾套,目測價格不低於30萬,丟了他可賠不起。
他卑微地將袋子拿進來,收到陸野的資訊之後,又在窗邊遙望了一會兒,當看到那臺車從樓下駛過,直奔停車場入口,他才又把衣服袋子放了出去。
「不會租了車位吧?只停一次給不給退錢?」他忍不住操心。
電梯門開啟的聲音響起時,許清荎的心蹦到了嗓子眼。陸野掏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