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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午去王爽家裡的時候察覺到點奇怪的事情,你看能不能幫我分析分析。」
衛騁回過神,倒也跟隨她進入工作狀態:「你說。」
「起初我們都覺得因為張燕是名抑鬱症患者,作為她的家屬,王事情。可也正因為這份關心過甚,讓我覺得他在意張燕的病情在意到超過了張燕本人,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衛騁正色道:「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謝輕非想了想,說:「說張燕身體不好,常常生病,心臟也有問題,夜間入睡會突發窒息。」
衛騁表情凝重:「我怎麼不知道張燕有這些毛病?」
「她沒跟你說過?」謝輕非道,「看王爽的神情語氣,好像張燕病得很嚴重。他自己也說過帶她去各大醫院做過檢查,查不出病灶。用了些溫和性的藥物,但她的病情始終沒有轉好的跡象。會是受她抑鬱的影響嗎?」
「我不能肯定。不過張燕說自己從前確實有過痛覺減退、味覺失靈的症狀,這兩年因為治療積極也都逐漸恢復了。自她結婚之後病情幾乎沒有再發作,情緒再度失控還是失去第一個孩子時受了打擊。流產對身體傷害很大,但據我瞭解不會出現王爽說的這些情況,我幾次和她見面,她看起來都很健康。」衛騁沉吟片刻,問道,「他們夫妻二人的相處情況如何?家裡都是誰做主?」
謝輕非道:「王爽以張燕身體不適為由不讓她外出工作,可見家裡平時都是他說了算。而張燕不工作自然沒有收入,沒收入也就沒話語權了。雖然如此,但王爽對待她卻又很上心,大小事務包括家務都一手包攬,好像也不是想要她當家庭主婦。」
衛騁卻沒因後半句話輕鬆太多,道:「上次我跟你說過王爽偷偷來醫院打聽張燕病情的事,之後我就仔細回想了下他當時的樣子,總覺得很奇怪。正如你所說的,比起張燕本身他更在意病情,那是不是也可以這麼說,比起張燕是什麼感受,他在意的其實是得知情況的醫生的感受?」
謝輕非:「有什麼區別?」
衛騁:「前者只關係張燕自身,後者才是反饋到王爽身上的。再加上你剛剛說的那些,我猜測王爽可能是代理型孟喬森綜合徵患者。」
謝輕非沒聽清:「什麼森?」
衛騁:「簡稱sbp。有種心理疾病的症狀是患者透過傷害自己博取他人關注,sbp就是該病症的一個分支,患者作為護理人,會透過編造其所照看物件身上的疾病症狀以獲取醫療人員的關注。在國內相關案例確實很少,主客體都是成人的更是寥寥可數,我也只看過一個病例。當時的患者在其丈夫生過一次病後格外關注起對方的身體情況,因為丈夫半夜總是呼吸困難四肢顫抖,自認為丈夫有癲癇,帶他去醫院各科室做了許多項檢查,而且自己說得頭頭是道,不許丈夫自己闡述病情。」
謝輕非睜大眼睛:「我們在王爽家裡看到有很多醫學類書籍,真是他自己在研究?」
衛騁:「這個病例中的丈夫之所以夜間呼吸困難,其實是患者總是半夜把他叫醒並給他把脈,說他這裡不行那裡不對勁,導致他睡眠受到影響,長期精神不振,並不是他身體真的有問題。
「你們都沒有和張燕相處過,對於她身體狀況究竟如何完全不清楚,哪怕是她的父母弟弟,都不如王爽與她親密。她人已經死了,所有症狀都是透過王爽這個枕邊人描述的,而就我與她的接觸看來,王爽所說的這些情況並沒有在她身上體現。王爽還說他帶張燕去各大醫院做身體檢查,是否是張燕自願的也很難講,而既然做過了各項檢查,真有問題早就查出來了,怎麼會找不到病灶?不相信醫學技術卻又不肯停止檢查,王爽的這些行為都滿足sbp的特點。」
「所以,明明張燕身體沒有問題,他為了帶她求醫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