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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點頭:「嗯,我知道。」
關越繼續道:「我跟她結婚的時候就是在你現在這個年紀。」
他今晚話很多。
程諾攪在一起的雙手都快摳出血印了,她知道關越在做什麼。接下來他會做什麼也昭然若揭,她的心現在就想一顆紅透的棗樹,被推來搡去,落下來令人垂涎的果實,但是中看不中吃,酸澀的只教人皺眉。
她腦袋垂得更低了。
關越眼神怔怔地盯著前面汽車的尾燈,大紅色被光暈稀釋,琳琅斑駁。
對於和肖茜的那段過往,他不能全盤否定,他享受過,也快樂過。但是她的背叛也是真的,忠誠是他對一段關係的底線。
剛開始的時候他恨肖茜,想起她說的什麼狗屁不甘心過帶娃的生活,要追求自己想要就想錘人。
後來,他也不是不恨了,就是乾脆不會想起了。
至於什麼好人有好報,惡人自有天來收的天道他一向是不信的,他只信自己心中的道。
「關予芙不到兩歲的時候我們就離婚了,到現在為止我和她再沒有任何聯絡。」關越是做好坦白的準備的,但是真要說出來,還是有點生怯,「至於離婚的原因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他是想把兩人關係擺到明面上的,就是要親,要疼的,也名正言順。
程諾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雙手,囁嚅道:「不用。」
她的毫不猶疑讓關越本來繃緊的胸腔又被敲了一記悶棍,表面看著無大礙,裡面已經破開了個口。
他有點無奈地扯了下嘴角:「你什麼意思?」
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有必要說嗎?
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跟我交代的這麼細緻,我們不過是」
關越沒讓她說下去,嗤笑了聲打斷她:「不過是什麼?」,他轉頭看她,「三番兩次,你不會還要用一時衝動來打發我吧?」
程諾眼睫輕顫,有種做了壞事,辜負了人心被釘在十字架上炙烤的感覺。
「我」她有點說不下去,關越的視線似是要將她鑿穿,看看心是否還艷紅,她抬眸忍著胸口的絞痛道,「對不起。」
三個爛俗的字眼,關越已經知道她什麼態度了。
他緊了緊下巴,後槽牙發癢,長吁了一口氣問:「好玩嗎?」
「我沒玩。」
「那你在幹什麼?真當我是來跟你切磋技術的?」
程諾仰頭看他,眸子裡蓄著淚:「我承認,第一次是我找的你,第二次巧合,第三次,」她低頭,「今天是你主動來找我的,我們扯平了。」
呸,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還不如說就是對你的身體有慾望。
「扯平?」關越語氣低嘲,「你當做生意呢?」
他以為今天她主動吻上來,包括後面的舉動都是向他靠近的訊號,誰承想是蓄意離開的愧疚。
程諾攥著包,脊背彎著:「那你呢?你真的就確信自己不是憋久了,隨便找個女人發洩,而我恰好撞上了。」
空調聲還在沒眼色的嗡嗡,但也拯救不了車裡面冰冷僵硬的氣氛。
前面的擁堵散開,關越鬆開剎車,車子躍步上前。幾分鐘後,刺啦一聲停在福林街的白色圍欄邊。
關越帶著點怒氣,捏著程諾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他眼神堅毅道:「我他媽還沒那麼饑渴,就是有,也是因為你這個妖精。」
不是不喜歡妖精這個詞嗎?
他就偏要說。
程諾想推他,但是搡了幾下,人一動不動,唇瓣上咬出一條血痕。關越深紋理的拇指附在上面發了狠的研磨,製造出一片被凌虐過的假象。
他心軟了,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