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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與連忙跑去傳達室,卻沒見到人,打了幾通電話也一直說關機。宋與急壞了。母親從小生活在小縣城裡,到四十幾歲也沒出過省,突然來到p城這樣的大城市,能找到練習生營地的門都屬不易,萬一出點什麼事……宋與不敢想,在營地門口問了好幾個人,最後終於有人說見過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兒,就往營地裡面去了。
宋與瘋了似的在營地裡面跑著找,到處問人。他從來冷淡不善言談,背後大家都說他孤傲清高,沒人見過他那個失了準的模樣,好些人等著看熱鬧,甚至拍了照傳了群。
於是宋與的手機開始在手裡震動,每次都是他最煩的那個備註。宋與顧不上理,直到最後在營地外圍轉過一圈一無所獲,他撐著膝蓋氣喘吁吁地伏低,再次震動的手機幾乎挑斷他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著黎也爆粗:「我說了檢討明天就交、你催來催去是不是有病?!」
對面似乎愣了,過去幾秒,那人不但沒生氣,還在電話裡撲哧一聲笑出來:「嗯,我不但有病,還有人質呢。阿姨在我這兒,你來我辦公室交贖金吧。」
宋與僵在四十度的大太陽底下,顧不得道歉,攥著手機就瘋一樣地衝出去了。他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沒結束通話電話,更不知道黎也透過手機,將風裡他起伏的呼吸聲聽得清晰。後來黎也故意惹惱他的時候還玩笑說過,「那時候我就想,練習生營地裡好苗子不少,但喘氣都這麼好聽的好苗子,不拎進團裡未免太可惜了。」
而彼時宋與跑進辦公室裡,看到的就是像面前這樣的場景。
那個樸素的、膽怯的、跟陌生人交流時總是訥訥內向的母親,對著黎也,像是對自己的血緣後輩一樣笑得靦腆開心。而黎也與她說話,眼底沒有分毫宋與在別人那裡見過的厭惡、嫌棄或者輕蔑,他就那樣平常又淡定,一邊和她講宋與在營地的成就和趣事,一邊用含笑的眼打趣地望宋與。
宋與後來總想,他大概就是從那一刻起,義無反顧地一腳踩進這個叫「黎也」的深淵裡。
「……不能讓你這麼花錢,你上次帶給我的那盒人參蜜還沒喝完呢。」
母親的話聲驀地勾回宋與的注意力,他皺眉抬眸:「上次?」
宋與媽媽一停,表情尷尬。
黎也坦然淡定地接話:「我這幾年到阿姨家裡,去過幾次。」
「幾年幾次?」宋與沒表情地看他。
黎也:「嗯……也可能是一年幾次。」
宋與和他對視兩秒,轉向母親:「您一個字沒跟我提過。」
「哎哎,冤有頭債有主,」旁邊黎也懶洋洋地笑,「是我不讓阿姨說的,你別欺負長輩。」
宋與媽媽輕聲:「每次過年過節的,小黎就算自己沒時間,也會讓人捎點禮物來的。」
宋與僵住表情:「所以之前過節那些看起來很貴的禮物,你說是鄰居送的,其實是他送的?」
宋與媽媽被戳破謊,不好意思地低聲:「小黎說你們還在鬧分歧,讓你知道了,你肯定生氣。」
「……」
宋與確實很氣,眼神都冷颼颼的,刀子似的落向黎也。
黎也無辜:「我說的那不是實話麼。」
宋與僵了兩秒,起身:「我去做午飯,你們聊。」他誰也沒看,轉頭就走向廚房。
宋與媽媽不安地看向黎也,黎也從狼崽子身上收回視線,安撫地朝宋與媽媽笑了下:「沒事阿姨,我去跟小與聊聊。」
「好,好。你快去吧。」
宋與進廚房還沒站定,就聽見黎也從身後跟進來了。
緩了有一兩秒的時間,再響起來還是那個懶洋洋沒正經的語調:「生氣了?」
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