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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懿!」許子潤忍無可忍,想從被裡伸出腳踢他,但裹的太嚴實了,他胳膊腿一個也伸不出來。
簡直是作繭自縛。
江懿伸手摟住被糰子,腦袋挨著他在被裡的腦袋,磕了磕,抱怨似的:「最近脾氣怎麼這麼大。」
許子潤更生氣了,還有點兒不容忽視的委屈:「你管那麼寬!下去,這是我的床。」
江懿語氣倒是聽不出一丁點兒悔過的意思,反而欠揍到極點:「不下,你要打我麼?」
許子潤悶在被子裡踹他,只覺得平時薄薄的被像一層不透氣的塑膠,讓他難以呼吸,他吸了吸鼻子:「你鬆開我,我喘不上氣了。」
江懿像拆線團似的把他腦袋從被裡拆了出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幾秒後,江懿先移開了視線,慢吞吞地說:「或許明天你還想吃——」
許子潤一把推開他,坐起來:「不想。」
兩個人捱得太近,他都沒辦法專心生氣了。
江懿半撐著床面,偏著頭和他對視,半晌,忽然道:「對不起。」
三個字來的太突然,許子潤含在嘴裡的「你滾開」就這麼被堵住,但又覺得不解氣。
「哦,」他雙手抱胸,神情冷漠,後背緊貼著牆,盡力和江懿拉開一段距離,繃著嗓子說,「那你下去吧。」
江懿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他眼珠純黑,平時總懶洋洋地不愛搭理人,認真看人的時候又會給人被看穿了似的洞察感。
許子潤莫名有些心虛。
「你……」江懿忽然往前靠了靠。
許子潤寒毛豎起,視線不自主地落到江懿輕抿的嘴唇上,鼻間的呼吸都熱了。
語氣也沒那麼生硬了:「我、我什麼我?」
江懿又湊了湊,兩個人的鼻尖貼的快挨在一起的時候,才點了他額頭一下,在白皙的面板上留下一個紅點。
「被蚊子咬了,」他一本正經地收回手,「有個紅點。」
許子潤:「……」
這個蚊子是不是姓江名懿!
江懿鄭重道歉,並保證不會再「裝逼」之後,許窮小子,子潤才屈尊降貴地被江大少爺懿請回來。
「我聽不懂你不許罵人,」許子潤事兒很多地叮囑,「你也不許裝逼,不許說我笨,不許和我生氣,我聽不懂你要多講幾次……」
江懿老神在在地看他一張小嘴在眼前叭叭叭,時候差不多了,才懶洋洋地評價一句:「越來越嬌氣了。」
許子潤拿筆的動作一頓,嚴肅地看著他:「你答應不答應。」
江懿吊兒郎當地笑了一聲,半晌,才似真似假地輕哂:「我敢不答應麼?」
這不是補課,這是教祖宗。
許祖宗悟性還不大好,偏科偏的厲害,文科小天才當初不知道為什麼選了理,面對物理生分得像過年找遠房親戚拜年。
一句話說不出來。
許子潤睏倦地揉了揉眼睛,剛打了個哈欠,眼底一層瑩潤水光,面板又嫩又白,紅起來像點綴的櫻桃。
皺著鼻子讀題的時候,可憐兮兮的,但眼神又鬥志滿滿。
嬌氣暴躁的小祖宗。
江懿自己的寫完,就去騷擾許子潤。
一開始只是盯著他寫題,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發展成了隔一會兒一碰他。
有時候是捏耳朵尖兒,有時候是揉頭髮,更多時候是戳他臉頰。
許子潤把他手背拍紅了也沒長記性,反而是他自己的手心震得直疼,臉紅心跳的。
一張卷子下來,許子潤的筆記記了滿滿當當三四頁,頭昏腦漲。
他站起來,捏著肩膀說:「不行了,我要洗漱睡覺了,我不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