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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宋瑜冰冷的手貼在他額頭上的時候,他才慢慢清醒,聽見宋瑜壓著聲音沉聲道,「燙得厲害,我帶你去醫院。」
他忍不住盯著宋瑜看了一會兒,有時候一時的情動容易讓人失了判斷,唐珵有些分不清愛宋瑜什麼,他一定不是非宋瑜不可,換個人像宋瑜一樣待他好,他也能把心交出去。
這種愛不純粹,配不上宋瑜的好。
宋瑜從外面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宋瑜耐心跟醫生說道,「小護士著急下班,扎歪了一次不說滴速也快,您幫忙看一下。」
醫生看了一眼,皺著眉頭伸手幫他把吊瓶速度調慢了點,「是有點快,不礙事。」
速度調慢以後,疼痛感慢慢緩解。
「睡會兒吧。」宋瑜坐到唐珵身邊,看他精氣神都不足,沒和他多說話低頭看手機。
這地方藥味太重唐珵睡不著,宋瑜一下午的時間都浪費這裡了,唐珵坐不住怕耽誤他上課,猶豫了一會兒道,「哥,我待會兒自己回去就行,你去學校吧。」
宋瑜看著手機沒有移眼,語氣裡聽不出多餘的情緒,「不用管我,輸完液我送你。」
他不願意麻煩宋瑜,原本就不對等,越麻煩越欠他的。
但唐珵看宋瑜的態度也不敢再說什麼,他理虧在前,周老師的電話打給方平姑姑的時候,他們正在開大會走不開,心急之下只能打電話來讓宋瑜來接他,莫名其妙被通知要坐半個小時的車程來接他,脾氣能順了才怪。
社群醫院人少,到了下午這個點幾乎沒什麼人,輸液的人三三兩兩連聲都不出,太安靜反而
睡不著,長時間坐著不舒服,唐珵動了兩下引起了宋瑜的注意。
「別亂動,小心跑針。」
宋瑜壓低聲音提醒了他一句,這聲音聽起來和夢裡一樣,唐珵愣了幾秒臉漸漸紅了,側過頭暗罵自己滿腦子汙穢。
宋瑜那邊終於收起了手機,起身去飲水機那裡接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了唐珵,等他喝完了才慢慢說道,「那會兒我給秦阿姨打過電話了,她看到是個陌生號所以沒接,不是故意不接你們老師的電話。」
沒想到宋瑜和他解釋這個,唐珵反應了兩秒沒露出什麼不滿的情緒,不太在意地說,「嗯,沒指望她。」
他是真的不指望,聽到旁人耳朵裡可能以為他在說氣話,宋瑜勸慰道,「電話裡秦阿姨挺著急的」
「她在北京嗎?」
宋瑜的話說了一半被打斷,對上了唐珵直白簡單的目光,點了點頭。
唐珵輕笑了兩聲,抬頭看了看醫院走廊上的鐘表,「兩個小時了,在外地也能趕過來了。」
宋瑜怔住想要勸的話卡在了嗓子裡,講道理宋瑜沒法給秦淑容開解,秦淑容在電話裡確實問了兩句但閉口沒談要過來看看唐珵,沒有行動語言上的愛有多無力連宋瑜都聽得出來。
掛了電話他只能心存僥倖唐珵想不了這麼多,沒想到,唐珵心裡什麼都明白。
唐珵早就接受秦淑容不愛他的事實了,這過程有點冗長痛苦,從秦淑容有了自己的核心開始,到她拖了多少年都不願意接他來北京,唐珵就沒給這段母愛一點點殘存的希望。
他其實也一樣,要不是要靠這個親媽留在北京,他連那聲媽都喊不出來。
彼此都惡劣,就不分高低了。
好幾年沒病過,這一病有點來時如山倒去時如抽絲的意思,退燒以後咳了兩個禮拜才算大好,方平勒令他不許熬夜,十二點就要關燈睡覺。
唐珵打死也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還有偷寫作業的時候,唐珵一邊躲在被窩裡翻譯外刊一邊忍不住感慨,他不成功誰成功?
病快好的時候秦淑容終於露面了,當著唐珵的面方平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