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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小姝早已發現?這位應家的大?小姐有?點瘋病,也沒想?到?已經到?了胡言亂語張口便來的程度。
就是因為小姝第一下沒躲成,後面的動作便順理?成章,只能自認倒黴地認應止玥在自己的脖子上纏繃帶。
如果是小姝自己,怕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全部纏完,偏偏應止玥沒有?給旁人纏過繃帶,而且她這時候也不著急,完全是個戲弄人的姿態。手指或輕或重地撩過去,不是調情,純粹是在玩。
右手慢悠悠纏著,左手還要去翻信,很懶怠地說:「還有?這些信,廢話實在是太多?了,你幫我看看,有?我一定需要知道的事情再眷抄給我。」
小姝闔著眸,沒應她,不知在想?什麼。
但是應止玥已經習慣了,每當小姝不耐卻又礙於情勢,不得不強行抑制的時候,就經常會露出這副樣子。
要不怎麼說應止玥確實有?點病態,小姝越是懶得理?她,她就越是有?興致。
大?小姐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自得其樂。
柔軟的紗布在她指尖繞啊繞,快要纏成一個卷,應止玥突然看到?什麼,奇怪地「誒」了一聲,「這是陸家三郎遞來的?」
陸家三公子,也就是應止玥名義上的侄子。
之所以說是名義上,是因為兩個人並沒有?什麼血緣關?系,只是長?輩的交情,應止玥小時候依稀聽母親說過,自家外祖對陸家的某個長?輩有?過薄恩,本想?結親事來報恩,被應家外祖一句「你是報恩還是打算報仇?」給斷然推拒。可?是,世家之間的交情也就是靠姻親關?系維持。後來莫名其妙的,陸家長?輩甘願自降一個輩分。
要是用句粗俗的話講就是,「與其讓我女兒管你請安叫爹,不如你直接叫我爹。」
反正,算來算去,應止玥就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侄子。
之前兩家還算熟絡,但是隨著歲月流逝,應家嫡系人口單薄,應止玥又是愛被人捧的性子,和陸三郎相衝,自然也就沒什麼後續。
當然了,逢年過節的時候兩家還是會互相遞個請柬,送送禮物?什麼的。
只是應止玥不會去,禮物?也是直接送進庫房,再讓侍女找個價值相當的送回去就結了。
也就是因為應止玥在山上的日子太無趣了,身?邊又沒有?侍女,只能自己拆開禮物?換算多?少錢,等著下山的時候再回贈。要不是因為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太過於繁瑣,她也不至於看到?一個小姝就要拼命將人綁住,就是因為她不願意應付這些麻煩事。
但可?能是巧合,自從小姝來到?身?邊後,這位陸三郎送的禮物?就越發貼心。
可?惜貼的不是應止玥的心,而是小姝的心。
小姝缺傷藥了,陸三郎送來的零碎物?件中就莫名其妙有?了管碧玉膏。應止玥突發奇想?,勒令小姝炎炎夏日尋個銅鍋煮羊肉的時候,陸三郎就突然在燥熱暑氣中命人送來一隻鍋子,說是以熱制熱,夏天吃鍋子最是補氣寧神。
至於應止玥一直盼著的什麼名貴古籍,奇花異草,玉簪環飾,那就真的是再沒見?到?過。
這次送來的東西?也是如此。
「小姝,你把這兩隻羊脂碗登在冊上,等我回府了再還我這位好侄子的禮。」應止玥彈了彈信,哼笑一聲。
這時候應止玥已經給小姝纏完了繃帶,雖然是歪七扭八的,但確實把該擋住的都擋住了。
而小姝更?是在應止玥剪斷繃帶的瞬間,就理?她七丈遠,好像京城的第一美人其實是洪水野獸化?的似的。
硯臺上的羊毫筆已經蘸滿了墨汁,卻在她這話落下後,又莫名其妙地被擱在了筆架子上。
應止玥正臥在美人榻上,疏影橫斜,湘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