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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止玥往常的生活中, 沒有?這樣的人, 自然覺得新奇,也可?能是京城繁華, 而山居歲月實在太無趣了,她擁著薄毯坐起身?,無聊地和小姝搭話:「清音觀主這個人,你瞭解多?少?」
餅茶在橘木中碾過,炙出的香氣略濃,小姝就是在這樣辛冽的茶香裡遞出來一封信。
應止玥動作一頓,不由得猶疑看向那隻修長?白皙的手。
她只是隨便找個話題,沒話找話而已,沒想?到?對方還真知道啊?!
但是話已經出口了,也沒有?收回的道理?,應止玥接過這封信,沒看幾行眉頭就擰緊。
清音觀主生長?於鄉野,本來是家事農桑的李家地主的千金小姐,日子過得優哉遊哉,結果父母先後因疾去世,又沒有?旁的孩子,只留一個孤女獨守龐大?家業,引得眾人覬覦。
不僅是叔侄伯父,鄉下野漢也打著娶了這個千金小姐,好奪去遺產為己有?的目的。然而,舊規規定,破面者不得成婚。清音觀主,也是那時候的李小姐本來長?得清秀可?人,可?惜唇角卻有?道極深的新鮮傷疤,說是被野獸劃的。臉破了相,也就沒辦法成婚了。
但畢竟樹大?招風,她那些親族之間並無親情可?言,絕不是好相與的,某夜與村口的地痞流氓密謀謀算,籌謀了毒計想?要掠奪她的家產。
然而計劃多?變,也不知道該說是報應還是巧合,那夜出了意外,眾人皆被野獸啃咬致死,兩敗俱傷,野獸血肉模糊的屍身?橫陳。他們貪財,但是更?怕死,經此異事,再沒人敢琢磨清音觀主的萬貫家財,後來她在邊陲小城開了個寺廟,欲偷襲她的人類屍體曝屍荒野,野獸的屍體卻不知所蹤。
應止玥讀著讀著,睏意倒是一掃而空,抬高了眉梢:「野獸爪子劃破了相?」
應止玥沒見?過清音觀主幾次,可?是對她唇角的疤痕還是有?印象的。
那絕不是什麼野獸爪子撓的,完全是刀疤。
不過應止玥之前也沒多?想?,只以為是閨閣時繡花剪紙弄出的可?惜意外,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緣故。
千金小姐寧願自傷容顏,亦不願讓父母辛勤積累的財富落入他人掌握。
真是好膽色。
應止玥心裡留了這麼一件事,這時候小姝已經煮好了茶,香湯順著銅管滾入茶盞,滾過兩次後,這才遞到?了她手邊。
「你這信是經了多?少人的手?」剛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應止玥不是因為清音觀主的過往皺眉,完全是因為信上的字或飛揚潦草,或細小如蚊,完全不是一個人寫的,不同?的人書信文?法也有?差異,看得應止玥頭都大?了。
大?小姐從前讀的信,都是京城王孫公子寄來的信箋,澄心堂紙上光潤整潔,再多?的情意也是含蓄在春花秋月裡,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種醜字?
當然,小姝肯定是不會管這位多?事大?小姐的矯情毛病,可?惜現?在龍遊淺灘,倒黴地變成一個啞巴侍女。
而大?小姐又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惡劣性格。
在應止玥的胡攪蠻纏下,小姝只好應下替她重新眷抄一遍的無理?要求,再送到?眼前。
應止玥得了她點頭,這才滿意,也不管對方臉上的不耐煩幾乎要溢位實質,又問:「送到?觀上的信都拿來了?」
她推開浮層的第一封信,對著上面的戳印敲了敲,這才想?起來要緊事:「你出門的時候,沒撞到?於隱周吧?」
自從上次在湖邊釣魚碰到?了於隱周,這位以嗜血殘暴聞名的大?將軍就一改常態,也開始給她寄信。
「你這樣不太行。」應止玥上下掃了遍小姝的樣子,看這人身?材頎長?,氣質冷然,模糊對比一下也知道比於隱周高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