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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家?的大小姐遠在京城,觀主喚我阿月即可。我膽子小,以為有歹人,驚慌間就?掉下了塌。」大概是遇到的奇怪事?情太多,應止玥已經麻了,從雜亂的地上?撐起身,讓陸雪殊倒了杯茶,慢吞吞道,「我身邊這侍女叫小姝,不會說話?,觀主見諒。」
清音觀主到底見多識廣,聽?到她這話?,也?不再多看陸雪殊一眼,便瞭然地點點頭,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是在視線不經意向外移時皺起眉頭:「阿月姑娘,這窗紗怎麼破了?」
應止玥比清音觀主更想知?道:「觀主剛才在外,可見到了什麼奇怪事??」
按理說,映在紗窗上?的耳朵剪影是聞聲識人的,在清音觀主沒有推開?門前,應止玥也?以為這個精怪是衝著響聲去?的。
可是等一開?門,除了窗上?的紗破了,什麼東西都沒出現。
清音觀主:「不曾。」
應止玥頓了一下,本來想道出自己見到的事?情,卻用餘光瞥到了陸雪殊微小的搖頭,話?到唇邊便換了詞,「可能?是這幾日夜裡風太大,將這窗紗吹破了吧。」
這當然是胡謅出來的敷衍說辭,然而?清音觀主卻好像被說服了,她捻了捻碎在一邊的粉末,眉頭登時緊鎖起來,轉頭怒斥道:「狸娘!明明答應用平紋綃來做窗紗,你?又用桑皮紙來糊弄了!說,多出來的銀錢又被你?用去?買什麼果子吃了?」
不大一會兒,穿著灰袍的俏麗道士就?縮頭縮腦地跑過來,嘟囔道:「哎呀,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買平紋綃來糊窗還不行嗎?……誒,別揪我耳朵啊,疼疼疼!」
別說狸娘,應止玥都被驚呆了,在她的印象裡,清音觀主一向是八風不動的威嚴道長,還從未露出過這麼兇狠的模樣。
身為體貼心善的大小姐,應止玥趕忙勸道:「觀主不必著急,我看這窗紗去?了後,月色泠泠,也?別有一番喝茶觀賞的意趣。」
「對對對,阿月說得很對,我早說了這麼小的一個房間,還不透風,悶籠似的,有什麼意思?肯定要有風才舒服……唉喲你?怎麼又揪我耳朵!」
狸娘還要贊同地再誇幾句,應止玥話?鋒一轉,笑著看向清音觀主,開?始連聲咳嗽,以手?扶額:「只是我身體太過虛弱,稱不起這無垠夜色,可否勞煩觀主幫我和小姝換個房間?」
狸娘:「……」
清音觀主:「……」
確定了,果然就?是那位應家?身嬌體弱的可怕大小姐。
倒是狸娘,眼睛機靈地轉了轉,在看向應止玥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誒,阿月,你?晚上?的時候怎麼和白天不一樣了?」
應止玥不等她說完,已經接過陸雪殊遞來的帷帽,一把扣在腦袋上?:「因為我習慣夜間敷粉,久而?久之能?醃入味,可使面板褪去?暗沉,更加白皙清透。」
狸娘驚喜道:「真的?」
應止玥微笑:「狸娘又不曾嚇過我,我騙你?做什麼?」
「那我……」
清音觀主忍無可忍,一爆慄捶向了狸孃的頭,也?不怕把人腦殼捶壞,轉而?向應止玥又施了個禮,「阿月姑娘真會逗趣,便是不說,貧道也?要為您換個客舍。請隨貧道來。」
她腳步匆匆,還揪著狸孃的耳朵不放,咬牙切齒道:「別人說什麼你?就?信啊?你?就?算是擱水裡白漂十個月,也?洗不成白皮!」
清音觀主事?情很多,將應止玥和陸雪殊帶到新的房間,就?拽著狸娘匆匆辭行離開?。
月移窗縠,羅窗邊掩映的終於不是玉米漿果,而?是紅薔翠竹。屋閣也?更大,梳妝檯上?嵌著銅鏡,雖然還是隻有裡間有張床,外間也?餘有足夠的空間,可以放置一張供人休憩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