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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洲輕笑,應得毫不遮掩:「想聽哥的。」
路泓慷和沈曉筠都在電話那頭笑。
路泓慷邊笑邊吐槽:「你哥真是給你灌迷魂湯了。」
路嘉洋往常這時候也是該跟著笑的。
不僅笑,還要嘴上不饒人地把他爸說的話全數懟回去。
可現在,看著江元洲趴在他腿上,笑盈盈溫順看他的模樣,他大腦不受控地,構建出了不可知的未來裡,江元洲這樣趴在別人腿上的景象。
也是一樣的乖順,甚至更為乖順。
甚至會像江元洲剛才自己說的,會做些更為親密的,連和他之間都沒有做過的事。
比如。
親吻。
路嘉洋呼吸一滯,只覺腹腔中的氧氣盡數被抽走。
他恍惚間已經無法去辨認他究竟有沒有出聲回應電話那端的路泓慷,又或者是有沒有接上江元洲剛才問他的話。
回過神時手機已經在手裡黑屏。
江元洲站起身,微彎腰捧著他的臉,面露緊張:「哥,你好像真的生病了。」
而後便見江元洲進進出出。
拿來體溫槍給他測量體溫。
「滴」一聲響後,少年看了眼顯示屏,眉頭瞬間蹙起,輕喃:「三十八度一。」
他表情變得自責,又轉身快步往外走。
不多時端了杯沖劑進來,手裡還拿著張退燒貼。
等路嘉洋將沖劑喝完,他便細緻地幫路嘉洋把退燒貼貼好。
而後將零零碎碎的東西收拾好,再將醫藥箱擺在床頭。
他走回到路嘉洋跟前,低頭,看著坐在床邊仍有些失神的人。
少年無聲嘆了口氣,伸出手,將路嘉洋抱進懷裡。
掌心輕輕摩挲著路嘉洋發燙的後頸,許久,他彎腰掀開被子,將路嘉洋抱上床道:「哥,我們睡覺吧。」
時間本來也不早了。
江元洲給兩人蓋好被子,關上燈,又把夜視壁燈開啟。
路嘉洋仰面在床上躺了會。
退熱貼絲絲的涼意讓他神思清明幾分,而後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件今天與過去不同的事情。
江元洲今晚,沒來問他要晚安吻。
過去一個月裡,偶爾路嘉洋躺上床時困得要命,會不太能記得這事。
然後打著瞌睡一扭頭,就能見江元洲側朝向他,漂亮的眸一瞬不瞬注視著他,眸中的期待星星點點,像索要到糖才肯罷休的小孩。
路嘉洋呼吸輕緩地盯著天花板看了會,最終還是沒忍住,側過臉看向江元洲。
江元洲原是沒看他的。
大概是聽見路嘉洋側身動靜,他也很快朝路嘉洋看來,面露緊張問:「哥不舒服嗎?難受?」
路嘉洋靜靜注視著那張鋪滿緊張與關心的臉。
少年情緒很多,唯獨沒有一絲索要晚安吻的意思。
路嘉洋呼吸又變得困難。
兩人剛經過那樣的話題,他現在腦子又正亂。
他知道,他現在最好是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問,等過幾天,腦子清醒了,把事想明白了,再坐下來跟江元洲好好聊聊。
可他看著江元洲,又彷彿回到腿剛受傷那會,他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看江元洲獨自端著碗筷忙進忙出。
他原以為孤島淹沒時,他與江元洲就已經回到人潮。
可現在才恍然驚覺,他們仍執拗地紮根於那浪潮拍打的方寸土地之上。
直至今日,巨浪襲來。
他們不可抗地被沖走,衝進擁擠人群,沖向各自的人生岔路。
路嘉洋靜靜與江元洲對視。
最終,他有些勉強地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