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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起把他交給秘書姚姐,簡單交代了幾句,姚姐順手把一大堆資料丟給顧青藍:「背熟。」
顧青藍翻開,第一個就是東家(原諒他沒文化只能這麼稱呼)常去的地方和各種資料,公司的全面地圖和各種安全通道消防設施,後面全是一些交易客戶的電話和地址,顧青藍頭昏腦漲,背了一整個下午,才不到十分之一。
在地圖上看到那個酒庫時,顧青藍表情有些窘迫,最後發現整個al總部有三個同樣規模的大型酒庫,那個男人會不會是庫管員呢?
捱到了下班時間,12樓的人陸續關了燈下班,沒有人搭理他,黑漆漆的大樓瞬間只剩那間神秘辦公室的燈。
顧青藍肚子也餓了,早知道中午那第七碗飯盛滿一點。姚姐很和善,走時從包裡抓了幾枝龍眼給他,不知從哪裡買的龍眼,又大又甜,圓滾滾的垂在纖細枝條上,可愛極了。
剛吃到第三顆,但聽一聲輕響,一個男人從辦公室出來,顧青藍連忙起身,他穿著舒適合身的灰色襯衣,簡單的長褲,眉宇暗下一些冷漠的意思,很意外的是他的眸珠清亮,像清晨森林後隱藏著定然升起的初陽,斑駁與生機。下頜線微微繃著,但還不算嚴厲。
與他英俊的外貌不協和的就是左臉側顴骨處至耳朵的那塊傷疤,好像是被火傷過後留下的舊痕,經歷時光留下了溫柔的刻記。
他的目光落在顧青藍身上一秒,點點頭便轉身走了。
顧青藍連忙跟在後面,雖然老闆沒有說出一句話,但顧青藍就是能從他的眼神裡得到示意,這莫非就是上位者的魄力吧……
他把龍眼核偷偷吐在手心裡,跟著去了。
顧青藍早早就拿到了晏先生的車鑰匙,他也有駕照,但是誰來告訴他,這種四個字的車該怎麼開?還有駕駛座呢?
啊……是他想多了,這車自己會走,全自動,呵呵,用總裁文來講,剛剛自己那窘迫無知的樣子可真是該死的甜美。
車子平緩啟動,顧青藍偷偷鬆一口氣,音樂悄然流動,窗外的夜色,煙火氣正濃。
他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al這麼大一個公司,為什麼要隨便請一個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打手來當保鏢。雖然他自信自己的身手不比任何正規的保鏢差,也確實很需要這份工作。
顧青藍的肚子又開始餓了,他盯著對面的老闆看,一個厲害的商人,優秀的alpha,晏家的長子。
幾乎是同時,晏先生也看著他,四目相接,顧青藍要躲閃目光已經來不及,不知為何,他從那雙黑漆漆頗有魅力的眸珠中感到一絲柔和,像雨夜烏雲後面的月光,顧青藍不敢直視,僵在那裡眨了眨眼,眼珠子往左移,明目張膽的看窗外。
「你叫顧青藍。」晏先生的聲音微沙微磁,像沙子摩挲的聲音,短促而帶著穿透力。
顧青藍覺得這聲音好熟悉,連忙道:「是,晏先生。」
「回去傷口搽點藥。」他盯著他嘴角,顧青藍沒反應過來,伸手碰了碰,才發現嘴角的傷口有點腫了。更尷尬的是,他忘了手裡的龍眼核,那顆黑色小核掉到他鞋上面,再跳到晏先生腳邊。
晏先生撿起那顆口水被風乾的龍眼核,看著他。顧青藍眨了眨眼睛,臉上浮起一陣窘色。
「呃……抱歉,晏先生,給您帶來困擾了。」顧青藍恨不得鑽進車縫裡。
他戴著銀質尾戒的手從紙盒裡抽出一張紙巾,把圓核包裹在紙巾內。
顧青藍雙手接過,恭敬地像接過一座沉甸甸的獎盃。
晏先生眸珠凝起似有若無的笑意,轉瞬又恢復如初。
顧青藍發現手中的紙巾並不是胡亂裹擰成一團,而是有順序的摺疊,像用黃紙裹著中藥的摺疊順序。
「這是我的壞習慣。」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