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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葉青道:「我不是科班出身,舞臺劇還是有點太為難了。你想走舞臺劇?」
「以前……」楊鈞林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這句話裡面含了太多了情緒,說完之後,兩人都沉默了起來。杜葉青看著楊鈞林手上的繭和細細的傷口,比起他們初遇,這個男生似乎又瘦了一點,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瘦的有些打眼。杜葉青忍不住道:「難得喝醉一次,想說什麼,都說出來,明早酒醒再忘個乾乾淨淨。」
楊鈞林只是笑,一改之前的勸說,給杜葉青也添了酒。他估計是拿錯了瓶子,把啤的倒在了杜葉青的紅酒杯裡面,一杯下去杜葉青就有點暈了,拿手撐住了腦袋,伸手去拿宋茗邊上的甜點,想要解解酒勁,手剛伸出去就聽見楊鈞林低聲問他:「您還記得除夕那天您炒得蛋炒飯麼?」
杜葉青一愣,坐在那裡遲鈍了想了很久,好像那天的確是有炒了兩盤蛋炒飯,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蛋炒飯而已。他轉頭去看楊鈞林的臉,見他已經收起了笑,很認真地說:「我被人搶了剛發了工資,身上只剩下最後幾塊錢,兩天沒有吃東西,更別提下學期學費的著落,不得已才聯絡到了那個人……」
杜葉青微微睜大眼,楊鈞林一隻手握住自己的另一隻手,垂下眼睛,語氣變得有些虛幻,輕飄飄的:「那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蛋炒飯,也是第一次有人親自給我做飯。您也許不知道這些,但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杜葉青有點醉了,被他三言兩語挑起了自己的傷心事,脫口而出道:「你家人呢?」
「我是棄嬰。」楊鈞林說,「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杜葉青愣愣地看了他很久,情緒變得有點混亂,重新拿過酒瓶,給兩人加了滿滿一杯,舉起酒杯,道:「同時天涯淪落人,乾杯。」
楊鈞林有點驚訝,杜葉青主動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手肘撐著自己的下巴,眼睛有些澀澀地,揉了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有些不穩地走到楊鈞林旁邊的座位上坐下,手臂一把勾住他的肩膀,舉起杯子:「為什麼不喝?」
楊鈞林舉起了酒杯,把裡面的酒喝了個乾淨。杜葉青從自己這裡分了他半杯,問他:「在孤兒院長大的麼?」
楊鈞林點頭,杜葉青便笑了起來,「叮」地一聲又碰了他的杯子:「這一杯,敬我們共同的孤兒院生活。」
又是連喝了幾杯,算起來已經有半瓶白的和一瓶啤的下肚,楊鈞林還勉強撐得住,杜葉青已經完全醉了,情緒有些失控,趴在楊鈞林身上不放手,又是笑又是哭,拉開自己的外套拉鏈,亂七八糟地說:「都是緣分,交你這個弟弟,反正都是一個人,只想要除夕有人陪著吃一頓蛋炒飯,下次……」
杜葉青說話的熱氣噴在楊鈞林的脖子上,楊鈞林低頭,模模糊糊地看著杜葉青的臉,就像除夕那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睡過去時一樣。他心裡湧起無法形容的複雜情感,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趁著杜葉青不清醒的時候,輕輕低頭,在他嘴唇上迅速親了一下。
後者連察覺都沒有,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嘴唇紅紅的,喝完之後,在楊鈞林身上愣愣地靠了一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眉頭緊緊地皺著,閉起眼睛,有些泛紅的眼角潤潤的,沾濕了濃密的睫毛。楊鈞林一顆心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杜葉青卻慢慢從他肩膀上離開了,嘆了一口氣,繼續給自己灌酒。
宋茗已經醉趴下了,衣服脫得只剩下t恤,倒在桌面上,嘴角還有點亮晶晶的。梁涼臉頰緋紅,託著腮嘟囔著什麼。一個房間四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手機從杜葉青開始挨個震動,來回震動了好幾次,就連楊鈞林的手機都響過了一次。
喝醉的人毫無察覺,陳墨陰沉著臉,掛掉了宋茗的助手的電話,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