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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騰對於柏盛是死是活並不感興趣,他環視了一圈家裡,問:「成鈺呢?」
保姆面露擔憂,「成鈺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請醫生來看過了。倒是沒打針吃藥什麼的,在房間裡休息呢。」
柏騰點點頭,「一會我去看看他。」
到書房的時候,柏臨遠正對著西洋棋的棋盤看。
他敲了敲棋盤,把棋子盒往桌子中央推了推。
柏騰走到他對面坐下,低頭看了幾秒,將一顆淺色兵棋往前走了一步。
一刻鐘後,落下最後一步棋,柏騰贏。
邊緣發灰的眼珠子盯了他幾秒,柏臨遠笑得低沉,「怎麼這次不讓了?」
柏騰以前經常會和柏臨遠下棋,近幾年只是偶爾,但從來沒贏過柏臨遠一局。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但此時柏騰的態度,不能有絲毫的讓步。
柏騰抬眼,看著柏臨遠,開門見山地說:「我和韋小姐不合適,對她沒有別的意思,不要耽誤小姑娘。」
「你對什麼有意思,是那個小明星,還是柏盛說的那個小男孩?」柏臨遠頓了頓,說:「是叫李錦程,對吧?」
聽到李錦程的名字,柏騰放在腿上的手悄然攥緊,他說:「他只是成鈺的同學,看我喝醉了扶我去房間休息。柏盛說了不該說的話,爸你不要當真。」
柏臨遠冷哼一聲,「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我才不會在乎。就算你成家了,你私下的事,我也不會管,懂我的意思?」
柏騰又重複了一遍,「我和韋小姐,不可能。」
「柏騰,你到底明不明白——」
柏臨遠氣的拍了下桌子,棋子稀里嘩啦摔了一地。
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保姆著急道:「不、不好了,成鈺暈倒了。」
柏成鈺暈倒在放雜物的閣樓臺階上,手邊散著幾張遊戲卡帶。
家庭醫生趕到後,做了初步的診斷,建議是立即送往醫院。
在送往醫院的路途中,柏成鈺醒過來一次,動了動毫無血色的唇,對柏騰說:「舅舅,我沒事。」
柏騰拍了拍他的手,又攥緊他的手。
在淮蔭市最好的醫院,多位內科專家經過一系列的檢查、討論,最後達成一致:立即送往國外的醫院治療。
柏成鈺的心臟受遺傳病影響,已經有衰竭的趨勢,目前國內的醫療裝置不能提供支援,為了儘可能的延長生命,需儘快出國。
聽完醫生的話,柏騰問:「延長生命是多久?」
醫生沒立即說。
「三十年,二十年,十年?」
「一年。」這話似乎很殘忍,但醫生不得不說實話:「如果運氣好的話,可能還會久些。」
在醫生口中聽到「運氣」兩個字,無異於已經算是在祈禱奇蹟的出現。
柏騰在重症監護室外的長椅上,從天亮坐到天黑,又從天黑坐到天亮。
作為柏成鈺外公的柏臨遠,此時才來醫院。他拄著柺杖,被管家扶著走到柏騰的面前。
他看柏騰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養子,而是一件無用的工具,一副失敗的作品。
「我不會拿任何人威脅你,強迫你做什麼事情。」他換隻手拿著柺杖,碰在醫院的地板上發出悶重的響聲,連同柏臨遠接下來的話,彷彿給柏騰的靈魂重重一擊。
「小櫻已經因為你死了,希望她的孩子別再因為你出什麼事。柏騰,你不要重蹈覆轍。」
聽到這,葉斕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飛快地在腦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
放下杯子時,問:「所以這是你來米蘭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