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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開心遊判回來了,但並不是純粹的快樂,因為昨天的坦白,心裡帶著一份恐懼。沒有像以前那樣走過去迎接遊判,他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
遊判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才分出視線給他,看到了他脖子上重新纏住的繃帶,冷聲問到:「你纏繃帶幹什麼?」
遲寄顫巍巍地答:「疼。」
遊判可笑地說:「那外傷早好了,疼在裡面的血管,你纏繃帶有個屁用。」
遲寄迷茫地摸了摸脖子。
「開始裝可憐了?」遊判走向他,把繃帶扯開,一圈一圈地脫下後,最裡面竟然還有一層紗布。
遲寄真是做足了全套的戲。
手指嘲諷地勾了下紗布,遲寄感覺到了,對他說:「我看你以前也是這麼包紮的。」
「怎麼,賣乖?想讓我誇你學得好啊?」
遊判一把撕下紗布,膠帶扯得遲寄「嘶」了聲痛。
他不管這些,把兩樣東西團成團丟進垃圾桶,警告遲寄:「少玩這些裝瘋賣傻的花樣,真面目都已經被我看穿了,還演來演去有意思嗎?」
遲寄嘴巴微啟,良久,說了聲:「哦。」
昨天那個冷血教唆犯又不見了,他換上了最無害的那副面孔。嘴唇顏色很淡,嘴皮有些乾裂,遊判想到什麼,問他:「你今天沒吃飯?」
遲寄舔了下嘴巴,說:「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得這麼晚。」
遊判古怪地盯著他:「你以為我現在還會像以前那樣按時回來和你吃飯嗎?別太可笑了,遲寄。」
遲寄慌亂地轉了轉眼睛,從沙發上起身,走去了廚房。他當真懂得怎麼迴避衝突,怎麼讓自己從不利的局勢中抽離。別看他現在處在弱勢地位,但手裡依然鬆緊有度地掌握著關係繩索。
一旦遊判露出了嚴厲的跡象,他就立刻放鬆繩索,拉遠兩人的距離,避免更大的衝突,讓遊判的憤怒無從發洩。這種方法在短期內看似無用,但只要長久堅持下去,溫水能煮掉一切。
大概這二十一年,他利用自己的優勢在人際關係中百戰百勝,騙取了源源不斷的好處,便也打算用這種手段化解遊判對他的恨。只要遊判原諒他,他就可以再度在迷戀中逍遙法外。
當真聰明絕頂,當真卑鄙可惡。
這時,他走出廚房,對遊判說:「冰箱裡沒什麼食材了。」
「還想著我給你做飯?」一旦看穿他的計劃,就對他這種相安無事的行為不再驚訝,遊判和他演著,等著看他的劇本有多精彩,「臉皮也別太厚。」
他從零食筐裡拿出桶泡麵丟過去:「餓不死就行了。」
遲寄抱著泡麵慢吞吞地接了熱水,在餐桌上孤零零地守著面開,模樣說是楚楚可憐也不為過。
遊判心裡短暫地刺了一下,但很快找回理智,在工作群裡跟進最新調查進度。新線索證明瞭帕德和慎澤的死亡無關,但集團過往犯過的罪行仍是事實,刑偵隊當下的工作重點依然是這起跨國大案。
他快速安排完之後的工作,重新抬頭時,遲寄已經吃好了,正在用餐巾擦嘴。桶裡的面卻還剩下一大半。
「怎麼就不吃了?」
「吃不下。」
遊判盯著遲寄看了一會兒,怏白的臉色,連風都頂不住的身板,重傷未愈的人明顯有些傷了元氣。
攥著手機的指頭用力在上面蹭著,遊判嘴裡丟出敷衍的話:「隨便。」
遲寄將餐桌收拾乾淨,又站過來,小心翼翼地問他:「你之後都不會給我做飯了嗎?」
遊判冷冷看了他一眼,遲寄一切瞭然。
「那我自己做飯吧。」
「不點外賣?」
「外賣不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