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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動了某個按鈕，培養艙裡的抓手遲鈍地伸到「實驗品」面前，粗魯地抬起女孩的腦袋。

嬌美脆弱的臉頰闖入視野, 她雙目緊閉, 唇色蒼白, 緊皺的眉宇間似乎在忍耐極大的痛苦。

「周審訊官，我對你也不算薄待吧？為什麼老想著來探究基地的秘密呢？」

「副城主那個蠢貨能給你什麼好處？晶核？營養液？這些我都能給你，只要你識趣點，這個實驗品我也能還給你。」

說這話時，城主一直盯著臺階下的掠奪者，見他沒有直接出手，而是一步步邁上臺階之後, 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周審訊官, 怎麼說？」

周晝沒開口, 步伐在邁上最後一層臺階後停下，與城主的距離只剩下半米。

他抬起頭，靜默地望著被關在培養艙裡的女孩，那具瘦小的身軀承受著數根管道，營養液像不要錢一樣源源不斷地輸入。

白皙透亮的面板隱約有綠光閃爍而過, 異化前的特徵逐漸明顯。

男人收回視線, 看向城主伸出來的手掌。

中年男人友善地提示：「周審訊官，再猶豫下去，可就來不及了。跟我合作，才是最好的選擇，你覺得呢？」

在一陣靜默中, 周晝握住了他的手。

城主的嘴角剛剛勾起, 還沒得意, 致死的電流從接觸的面板直導心臟，身體只抽搐了兩秒，就徹底停止了生命體徵。

砰。

平庸的中年男人被一腳踹下三米高的臺階。

周晝頭也沒回，巨大的雷刃閃電般劈向身後的培養艙，彷彿根本不在意裡面關押的女孩。

「周晝。」

攻擊逼近前，葉蔓蔓虛弱地睜開眼，聲音裡還帶著些許哭腔，彷彿遭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錯了，不要這麼對我」

被她寄予了厚望的男人抬眸，目光冷淡地落在她的身上，橫空劈來的雷刃掠過培養艙，砍中了虛空。剛才還萬分真實的場景驟然變成靜止的虛擬畫面，在眼前一寸寸破碎炸開，露出了所有原貌——

培養艙裡關押的不是虛弱無助的女孩；

三米高臺下躺著的也沒有猝死的城主；

「呃啊！」

沒有停止的雷刃劈中了站在培養艙後面的犄角男，他的身體破了一個碩大的血口，挾持「人質」的左手本能地鬆開，被他捂住嘴的葉蔓蔓趁機咬住他的虎口。

慘叫聲再度響起，犄角男徹底鬆開手。

一隻白色的「蝴蝶」跌跌撞撞地朝周晝飛過來，撞了個滿懷。

「周晝，你怎麼來得這麼晚！」

葉蔓蔓委屈地抱著男人的腰，髮絲凌亂地貼在臉頰邊，濕潤的淚水浸濕了黝黑的眼珠，紅潤微翹的唇珠不自覺地撅起，白淨的臉蛋不知道在哪沾染了灰塵，顯得又可憐又無辜。

「都怪你把我丟下來，害得我被那個鬼東西挾持，你太沒用了！」

嬌蠻任性的蝴蝶不講道理地指責著周晝，清香鋪天蓋地地湧來，和它的主人一樣霸道勾人，不管男人願不願意細聞，像是要鑽進人的骨頭縫裡，強迫他丟掉神智丟掉惱怒，昏頭昏腦地沉浸在溫柔鄉裡。

周晝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忽地抬起手，極盡溫柔地擦掉她的眼淚。

「是我丟下你的嗎？」

「是。」葉蔓蔓仰著臉，「你丟我一個人在這裡，所以我才被挾持了。」

「真的嗎？」

「真的。」

周晝輕輕一笑，左臂突然勒緊了懷裡的人，眼底閃過一絲自嘲：「你要是真有這麼乖那就好了。」

這句話剛落地，雷刃再次出現，繼續劈開所謂的虛妄畫面。

無數碎片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