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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著鑰匙的手一頓,實在不知道沈知安此時此刻是在鬧什麼脾氣。因為不想在門口乾站著,他輕拉著人進屋,堅信只要好好親一親抱一抱就能把人哄好。
「怎麼了?」他湊過去幫人脫了外套,又懸著心點了下沈知安的嘴唇,「要不要先吃飯?我做了你愛吃的。」
沈知安扭頭朝那一桌望去,不知怎的,他的鼻子雖然能聞到很香的飯菜香,但整個人卻毫無胃口,內心裡那點奇怪的感覺再越燒越旺。
之前因為楚揚在忙著考研的緣故,他們之間的那些埋在心裡的矛盾都變成了歷史遺留問題……這些小小的矛盾聚沙成塔,眼看著就要在最高處疾疾垮塌。
見沈知安還是沒反應,楚揚又稍稍湊近了些。他試探著把人摟到懷裡,沈知安被好聞的薄荷清香包圍,剛升上來的火氣和彆扭感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種莫名的酸澀。
「安安……」他輕聲喚了喚那人的小名,摟得更加緊了,「別不高興好不好?」
沈知安埋在他的肩窩裡,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沒有不高興……」
那陣芋頭蒸排骨的清香在這瞬間被無限放大,焦躁地侵蝕他的鼻腔。沈知安的腦袋有些發暈,他緩緩地抬頭,心理憋不住事的他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學長……」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其實想考政法大學?」
那雙桃花眼顫顫地盯著他。沈知安一字一句說得很平靜,平靜到楚揚都沒有意識到他這是在
鬧脾氣。
「我……」他反應了好久才知道大事不妙,徹底反應過來時沈知安已經離了他的懷抱。楚揚定定地看著他,語氣在一瞬間硬了下來。
「我爸去找你了對不對? 」
沈知安半張著口沉默了。楚揚內心無盡的焦躁感又翻了上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去想最壞的情況。
「我不知道他跟你說了什麼,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不是我想的哪樣的。」沈知安輕聲打斷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楚揚,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去犧牲什麼,不要把我當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
「我沒有……」焦躁感堆得越來越重。楚揚眼神飄忽地看向別處,大腦一片空白。
「你以為你沒有罷了。」沈知安再次打斷,語氣加重了些,「你最近要考試了,我不想跟你吵架……但我有的時候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跟我說——」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我爸要來找你?」楚揚頭腦一熱說了出來。他摁著額頭,大腦被不斷上頭的菸癮和焦慮感佔據,這兩方勢均力敵,馬上就要壓垮他最後一根神經。
「不是,」沈知安聽到他這麼說不禁嗤笑了一聲,「這不一樣的,我的心理防線不至於那麼脆弱。」
南方的室內沒有暖氣,飯香漸漸冷卻了。楚揚淡淡地望著他,剛想開口反駁什麼,卻發現自己剛想好的話全憋在了嗓子眼裡,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跟楚煜文單打獨鬥這麼多年,他深知這是這老東西眾多計策中最可恥的一環。看似交心地跟你聊天,實際上早就在這中間埋下一個巨大無比的地雷。
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金屬聲,楚揚立馬猜到是趙學長回來了。沈知安在這時也變得啞口無言,他趁趙學長進來的時候轉身走了,僅僅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夜幕降了下來,暗色的天又降下了小雨。江對岸的霓虹亮了,沈知安小跑著趕上了回家的公交,雨水從窗玻璃上沿著五彩滑落,他聽著耳機裡的歌,手腳冰涼。
他其實清楚這是楚煜文逼他們分手的計策,但知道這件事後,他還是免不了的難受。
一向樂天派的他在經過了這麼多之後都不禁開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