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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五分鐘裡,蔣樓心一霎高懸,又倏然跌落,彷彿從天堂摔進地獄。
由此再一次認識到,當年被他親手捧上雲端,又狠狠推下去的那個人,所承受的痛苦,只會是千倍萬倍還不止。
他憑什麼敢靠近,憑什麼去奢望?
他當年就該死在拳臺上,或是縣高的操場上,或者更早,死在雨點般落下的拳頭裡,那花盆應該砸爛他的腦袋,讓他再也睜不開眼睛。
總好過苟活到現在,徒勞無力地站在這裡,眼睜睜看著原本白璧無瑕的人,滿身是他親手造成的傷痕。
第50章 一顆風滾草
回首都的飛機上,黎棠受不了齊思嫻充滿求知慾的炯炯目光,沒辦法地嘆一口氣,問她:「有什麼想問的嗎?」
回程兩人坐一排,齊思嫻就等他這句話,迫不及待地問:「roja的蔣總,是不是和您……嗯?那個呀。」
黎棠能拖則拖地裝傻:「哪個?」
「就那個嘛。」
「哦對,念書的時候和他是有點矛盾。」
「誒呀別掩飾啦。」齊思嫻說,「真有矛盾的反而不會這樣避嫌,成年人面子最大,在生意場上碰到,就算裝也要裝出一笑泯恩仇的樣子啊。」
黎棠覺得她說得很對:「那下次我好好裝,爭取不被你識破。」
「那您這是承認啦?」齊思嫻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倆這麼配,肯定談過!」
好在八卦也僅止於此。
都是成年人,就算好奇到抓心撓肺,也不至於無腦到當面挖別人的過往,揭別人的瘡疤。
既然是「談過」,說明已經分了,而且看樣子分得還不算愉快,說不定鬧得魚死網破體面全無。
後半程,齊思嫻忙著剪片子,選bg,打算一下飛機就發布「旅行vlog」。
黎棠則靠在椅背上休息,剛眯一會兒,聽見前排傳來動靜。
左眼開一條縫,瞄見前排的楊柏川正在椅背間的縫隙裡探頭探腦,欲言又止。
黎棠明白,該吃藥了。
看著黎棠吃完藥,楊柏川還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黎棠心想他不會也想八卦吧?
結果楊柏川憋了半天,問:「黎總您吃的藥是不是抗抑鬱的?」
黎棠暗自鬆了口氣,坦率道:「是啊,怎麼了?」
「這種藥會增加腸胃負擔,最好不要長期服用。」楊柏川說,「我媽媽是市中醫院的醫師,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我讓她幫您開幾副藥調理一下……不一定藥到病除,但溫和養身,可以試試。」
黎棠先是愣了會兒,然後油然而生一種「我家員工初長成」的欣慰感。
不枉他天天在外面跑生意,酒桌上喝到吐。
「那麻煩你了。」黎棠笑著說,「看你母親什麼時候有空,我挑她不忙的時候去。」
下了飛機,黎棠接到的第一個電話,是來自敘城的未知號碼。
剛接起來的時候還有點猶豫,等到聽出電話裡的聲音,黎棠就笑了:「好久不見。」
「聽個聲也算見面?」蘇沁晗哼道,「來敘城也不告訴我,你心裡根本沒有我!」
原來蘇沁晗今天正好閒著,逛街路過周東澤家的咖啡廳進去小坐,順便給周東澤發了條微信,開玩笑問給他在微博宣傳的話能不能免單,兩人聊著聊著,蘇沁晗便得知黎棠昨天剛來的事了。
「這次行程太趕,本就沒打算驚動你們。」黎棠歉然道,「等下回有空……」
「誒誒誒別跟我說下回,成人年嘴裡的『下回』基本等於後會無期。」蘇沁晗說,「你在首都給我等著,下個月我要去首都參加活動,到時候喊你出來你可別拒絕啊。」
黎棠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