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長嘴(第1/2 頁)
福叔說,為了能殺陳耀而不連累家中,阿爹在那件事之後就開始佈局。
花大價錢暗中翻出了這些年陳耀虐死女子的家中人。
陳家勢大,加上奪嫡之爭正烈。
少不得有人會借題發揮。
陳國公和貴妃娘娘光是顧著處理那些人都夠喝一壺了,斷斷不會在這個時候將鬱芙蓉的事情翻到明面上來。
不然的話,他們會更多許多麻煩。
聽完福叔的詳述,鬱新辭心中沉甸甸的。
既感嘆於阿爹為她犧牲的一切,又佩服阿爹的機警才智。
“既如此,就依照阿爹的安排吧。”
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鬱新辭擺擺手打發走了福叔。
她抱著紫檀木小匣子,第一次進入了阿爹的密室。
那是個格局和書房一模一樣的暗室。
只是少了窗戶。
裡面除了阿爹說的那些箱子,還有一面牆的賬簿,除此之外,更引人注目的是滿牆的畫卷。
有大阿孃的。
有阿孃的。
有大哥哥的。
有二姐姐的。
還有……她的!
那些畫卷很是詳盡。
從大阿孃未出閣時開始,到大阿孃穿著喜服嫁給他,再到大阿孃辭世;從阿孃像個小乞丐一樣被大阿孃領進府中,到懷胎六甲生下她,再到再孕有子、含淚長辭……
鬱新辭上輩子曾和付修融一起琢磨過一段時間的詩書字畫。
從阿爹的一筆一畫中,她能明顯的感受到阿爹的喜悅與肝腸寸斷。
彷彿那字畫之上的不是丹青筆墨,而是阿爹的心血熬出來的情感。
一彩一墨,皆能灼痛人的眼睛。
鬱新辭實在不忍再看,便挪目到大哥哥、二姐姐和她的畫上,那上頭,詳盡地記錄了他們長大的點點滴滴。
大哥哥、二姐姐偷偷給她送東西。
大哥哥、二姐姐和他吵架。
大哥哥、二姐姐賭氣搬去將軍府。
大哥哥隨舅父從軍。
二姐姐及笄、出嫁。
她生病。
她及笄……
每一卷,都看得出阿爹的用心,也看得出他寄託在畫卷裡的相思。
鬱新辭看著看著,淚便翻湧而下。
正抬手抹淚,卻見博古架上擺了兩個靈牌。
一個是她當初沒刻完的牌位,一個是完完整整的牌位,上頭的名字都是阿孃。
尤其是完整的那個,上面的漆一層一層,新漆覆蓋在舊漆之上,看得出有些年代了,卻儲存的很好。
勾得鬱新辭的淚再一次洶湧。
這一夜她都是在密室裡過的。
前前後後,前世今生。
鬱新辭想了太多、太多。
原來,親眼所見並不一定是真,親耳所聽也不一定是真。
阿爹是如此!
付修融也是如此!
“阿孃,我該怎麼辦?”
鬱新辭的手在阿孃的牌位上一遍遍描摹,一些事了了,一些事卻纏繞的更厲害。
出書房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拖著疲倦的身子開啟阿爹書房的大門,便見付修融一臉擔心地守在那裡。
滿面風霜。
瘦弱的身子凍得發青,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旁邊還站著福叔。
不等鬱新辭說話,福叔已經開口了。
他解釋道:“姑娘,姑爺在這兒守了您一夜了!他、他怕打擾到您,硬是沒讓老奴告訴您!”
他昨日剛被姑娘打發出書房,就在院外碰到了